”蟒蛇“行動——A-10攻擊機在阿富汗戰場的第一次出擊

作者序——自2002年以來,A-10攻擊機一直作為近距支援攻擊機在阿富汗執行作戰任務。今天它繼續在該戰區堅持戰鬥。我在這裡回顧一下它在“持久自由”行動中的第一次任務,這被證明是場戰火的洗禮。

2001年9月11日上午,四架被劫持的普通民航客機對美國本土發起了自珍珠港事件以來最大的直接襲擊,也是最大的恐怖襲擊。兩架飛機襲擊了位於紐約曼哈頓的世貿雙子塔,一架飛機襲擊了華盛頓郊區的五角大樓。最後一架飛機在空中經歷了一場針對飛機控制權的搏鬥。最後在賓夕法尼亞州墜毀。整個事件造成2996人死亡,超過6000人受傷。事件的策劃者和執行者很快被鎖定到基地位於阿富汗境內的烏薩馬·本·拉登和他的基地組織。

作為回擊,美國迅速發動了反恐戰爭。大約一個月後,“持久自由”行動(Operation Enduring Freedom,OEF)於當年的10月7日正式開始。當天,美國海軍艦艇和潛艇(以及英國皇家海軍的潛艇)使用戰斧導彈向在整個阿富汗的塔利班和基地組織陣地發動了空襲,拉開了反恐戰爭的序幕。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裡,美國空軍的陸基飛機和美國海軍的艦載飛機一共執行了近6500次戰鬥任務。美國軍事行動的最初目標是破壞基地組織作為一個有凝聚力組織繼續發揮作用的能力。特種部隊(Special Operation Force,SOF)是第一批進入阿富汗的美國軍人,通過與北方聯盟合作,使用明智和持續的空襲來破壞和摧毀塔利班和基地組織的據點。

A-10攻擊機並不是最初的參戰者之一。當時中央戰區的A-10在科威特的艾哈邁德∙埃爾∙賈比爾(Ahmed AI Jaber)空軍基地執行戰鬥搜索和救援(Combat Search And Rescure,CSAR)任務,以及作為第332航空遠征集群(Air Expeditionary Group,AEG)的一部分在伊拉克南部執行“南方觀察”行動(Operation 'Southern Watch',OSW)任務。 A-10沒有參與“持久自由”行動初始階段的主要原因是從埃爾-賈比爾基地到阿富汗領空的飛行時間太長了(差不多單程5個小時,兩次空中加油)。此外,“持久自由”行動最初是“以特種部隊為中心”,這實際上意味著大多數任務採取了地面引導遮段(Ground-directed Interdiction,GDI)攻擊的形式,特種部隊小組從地面確定目標並從空中進行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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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反恐戰爭阿富汗戰場的初始階段基本都是以特種部隊發起的地面引導空中遮段GDI為主

沙阿-艾-噶峽谷

“蟒蛇”行動的制定起始於阿富汗中東部邊境托拉博拉(Tora Bora)山區錯誤百出沒有成效的戰鬥陰影。2001年12月發生的“五日戰役”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在此期間,情報開始顯示大量塔利班和基地組織的戰士正在阿富汗東部山谷過冬,準備在第二年的春天再次投入戰鬥。“蟒蛇”行動的目標將是沙阿-艾-噶(Shah-i-Kot)山谷,這將是第一次有大量的美阿聯合陸軍部隊加入特種作戰部隊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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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阿-艾-噶山谷地圖

與阿富汗國民軍並肩作戰的美國軍隊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在山谷周圍的村莊捕捉敵人並防止他們中的任何人安全逃入巴基斯坦,就像在托拉博拉戰役中發生的那樣。

“蟒蛇”行動的規劃控制權於2002年2月初被授予了代號為“山”的聯合特遣部隊(Task Force,TF)但要求在沙阿-艾-噶山谷無線電範圍內建立和維護空中支援行動中心(Air Support Operations Center,ASOC)的請求被拒絕,這一決定最終將對部隊產生近乎災難性的後果。第332航空遠征集群將為該行動提供大部分空中力量,但該部隊直到行動前四天才接觸到戰鬥計劃。正如其副指揮官馬特∙內斯沃德中校(Lt Col Matt Neuenswander)所解釋的那樣。“第332航空遠征集群的指揮官戴夫∙尼克爾斯上校(Col Dave Nichols)和我在2月27日被告知‘蟒蛇’行動將會發生。尼克爾斯上校讓我打電話給聯合空中作戰中心(Combined Air Operations Center,CAOC)並詢問他們需要我們做什麼,以及我們的任務將是什麼。他們告訴我們,他們在整個‘蟒蛇’行動期間需要兩個'24x7'的雙機編隊進行近距離空中支援/戰鬥空中巡邏(Close Air Support/Combat Air Patrols,CAS/CAP)。然而,332集群並不負責在所有時間為此提供飛機和飛行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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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署在科威特埃爾-賈比爾基地的第332空中遠征集群的A-10攻擊機

在與尼克爾斯上校進一步討論之後,內斯沃德中校回到了聯合空中作戰中心(CAOC)並與他們討論了他們是否已經建立了足夠的指揮和控制計劃。內斯沃德告訴CAOC他並不認為現有的計劃是足夠的,但是CAOC的反應是對於讓兩個雙機編隊來完成的這項行動而言,他們現有的計劃已經足夠了。在這方面,CAOC是正確的。但是,中校也告訴他們,如果作戰行動沒有想象的“順利”,已有的指揮控制計劃是不夠的。

‘蟒蛇’行動大幕拉開

3月2日,“蟒蛇”行動正式開始。直升機將地面部隊空降到計劃中的阻擊陣地,他們幾乎一著陸就遭到了敵人的猛烈射擊。塔利班和基地組織的武裝人員並沒有像預期的那樣待在村莊裡過冬,反而是在山頂上駐紮。由於缺乏大炮和重型迫擊炮形式的火力支援,“山”字號特遣部隊現在只能依賴於五架AH-64A“阿帕奇”和其餘的空中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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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富汗的實踐證明塔利班和基地武裝的反直升機能力還是很強的,直升機的生存性遠遠低於固定翼飛機

“3月2日早上,我在遠征作戰中心。”內斯沃德回憶道,“你可以從衛星通訊中感覺到,作戰幾乎從一開始就非常不順利。”

對於內斯沃德來說,“蟒蛇”行動的第二天被證明是漫長的一天。第332航空遠征集群的任務重點突然轉移到了阿富汗戰區,他需要派出F-16和F-15E以支持“蟒蛇”行動。機組人員報告說,沙阿-艾-噶山谷的局勢一團糟,幾乎沒有任何指揮和控制。飛機到達作戰空域後,就在空中盤旋等待投擲彈藥。這可能會讓飛行員在空中等待幾小時,直到他們因為燃油不足必須離開山谷,返回科威特的埃爾-賈比爾基地。很多時候,當他們返回時,所有的炸彈仍然在飛機的掛架上。

一架E-8“聯合監視目標攻擊雷達系統(Joint Surveillance Target Attack Radar System,JSTARS)”被匆忙調來進行協調,以幫助緩解戰場日益嚴重的問題。JSTARS的工作人員得到了來自特種部隊人員和南卡羅來納州空中國民警衛隊的F-16飛行員的增強。雖然E-8並不完全適合“蟒蛇”行動,但它朝著正確方向邁出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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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8“聯合監視目標攻擊雷達系統JSTARS”

內斯沃德於3月3日19:00左右離開了遠征作戰中心去吃晚飯。大約20點左右,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脫下衣服,準備上床睡覺。這個時候從作戰中心來的電話響了,內斯沃德被告知要立即返回那裡,因為現在需要A-10登場了。回到作戰中心後,內斯沃德給第74戰鬥機中隊的指揮官阿登∙達爾(Aden Dahl)中校打了電話,讓他帶著他的作戰官到作戰中心來。現在需要為A-10的上場做準備。

呼叫“疣豬”上場

最早在韓國烏山(Osan)空軍基地駕駛A-10的斯科特∙坎貝爾(Scott Campbell)中校(當時仍是上尉)正在第74中隊中服役。他回憶道:“那個時候,阿富汗戰場一直是F-16C‘蝰蛇’和F-15E‘打擊鷹’的表演舞臺,我們這些A-10飛行員被告知‘持久自由’行動不適合我們,也絕不會讓我們登場。所以我們應該停止流口水。3月3日當我走進隊部的時候,就被告知我在出擊名單中。我會加入一個雙機編隊,艾德∙考斯特爾尼科(Ed Kostelnik)中校會作為我的搭檔。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坎貝爾中校去了一趟機動處理中心(Mobility Processing Center,MPC),與第332遠征集群的軍需官羅伯特∙海特蘭(Robert Hetland)少校討論瞭如何將標準常規負載(Standard Conventional Load,SCL)從“南方觀察”行動轉移到“持久自由”行動,並在12小時內完成所有操作。在伊拉克南部進行的“南方觀察”行動的標準常規負載是反裝甲配置。在這種配置下,A-10攻擊機掛載四枚CBU-87集束炸彈,AGM-65D“小牛(Maverick)”導彈,火箭彈,電子對抗(Electronic Counter Measurement,ECM)吊艙和AIM-9空對空導彈。機炮彈藥則按照每五發貧鈾(Depleted Uranium,DU)穿甲彈加一發穿甲燃燒彈(Armor-Piercing Incendiary,API)模式進行混裝。在阿富汗的新目標變成了徒步步兵和技術車輛——軟目標。從空對地作戰的角度,沒有必要繼續使用反裝甲配置的標準常規負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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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0攻擊機當時的武器外掛能力

最終的決定是用裝有空爆引信的Mk82 500磅炸彈替換CBU-87集束炸彈,因為前者能夠將對無遮蔽人體和軟目標的殺傷半徑最大化。白磷(White Phosphorous,WP)火箭彈也非常適合將要執行的近距空中支援任務,因此會帶上三具火箭發射吊艙。為了對抗紅外製導單兵防空導彈,需要帶上紅外(Infra-Red,IR)干擾彈。同時決定保留了反裝甲配置中的“小牛”導彈,它的紅外攝像功能可以被作為廉價的前視紅外(Forward-looking Infra-red,FLIR)設備為A-10A提供夜間發現目標的能力。最後,機炮彈藥將全部換成高爆(High Explosive,HE)炮彈。考慮到塔利班和基地武裝的武器裝備,電子對抗吊艙和空對空導彈被從裝備列表中移去。這樣A-10攻擊機在“持久自由”行動中的第一個戰鬥負荷配置是四枚Mk82空爆炸彈,兩枚“小牛”導彈,一個裝有LUU-19紅外干擾彈的SUU-25干擾彈發射器,三具火箭發射吊艙和裝滿高爆炮彈的機關炮

坎貝爾中校進一步回憶說:“我離開了機動處理中心之後,找到了考斯特爾尼科,並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起初他並不相信我,但我最終還是讓他明白,我並沒有欺騙他。我很興奮,但同時我也試圖降低我的期望,因為他和我都預計整個事情會在第二天早上被取消。”

任務計劃持續了整個晚上。最困難的部分並不是出動A-10來支持“蟒蛇”行動,而是滿足CAOC為在戰區提供空中遮段而制定的要求。為了實現給第332空中遠征集群的任務要求,有必要從在埃爾-賈比爾基地以外的某個地方部署A-10。因為從埃爾-賈比爾飛往阿富汗的單程飛行時間為5小時。如果從埃爾-賈比爾發起攻擊並返回的話,來回路上就要四次空中加油。CAOC迅速提供了一個遠征集群可以使用的潛在前進基地的清單:包括阿曼的西布(Seeb),烏茲別克斯坦的喀什-卡那巴的(Karshi-Kanabad)基地,阿富汗的坎大哈基地和巴基斯坦的雅各布巴德(Jacobab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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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各布巴德基地位置圖

“我們找到並提取了那些在上一年十月份制定的計劃,並決定從它們開始。”內斯沃德解釋說,“我們必須搞清楚我們將如何進入新的基地,我們將如何在那裡建立一個遠征炸彈堆場,以及為了在一天內移動維護人員需要什麼樣的後勤支持。為了開始作戰,我們還需要準備和運輸可以維持四個基數的彈藥。”

在內斯沃德查看了所有可能的基地後,很快就發現巴基斯坦的雅各布巴德空軍基地最適合A-10所需的操作環境。於是,他打電話告訴CAOC,從巴基斯坦為基地進行作戰是能夠滿足他們期望A-10完成的任務標準的唯一可用選擇。遺憾的是到第二天早上(3月4日),CAOC提供的任何地點都沒有獲得高層批准。更糟糕的是,因為戰場形式的惡化,CAOC選擇在還不確定降落地點的情況下,就從埃爾-賈比爾空軍基地出動第一個A-10雙機編隊!

第一個任務

當第一批A-10從埃爾-賈比爾基地起飛支援“蟒蛇”行動的時候,沙阿-艾-噶山谷的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為了增加山谷南部觀察哨的數量,“山”字號特遣部隊已經決定增加另外兩個海豹突擊隊小隊,以協助監視和空襲。

沙阿-艾-噶山谷的主要地制高點是3048米高的塔克特爾(Takur Ghar)峰。當呼叫代號為“Mako 30”的海豹突擊隊乘坐第160特種作戰航空團(Special Operations Aviation Regiment,SOAR)的MH-47離開巴格拉姆(Bagram)時,圖像顯示峰頂沒有任何敵軍活動。由於塔克特爾峰頂以東1,300米處的原始插入點不再可用——由於大量的技術延誤部隊無法再在那裡降落,唯一一個能夠讓海豹突擊隊在天亮前抵達峰頂的方法就是在峰頂直接著陸。

3月4日凌晨2點48分——在海豹突擊隊登上第一架MH-47後差不多3個小時,這架“支奴幹”直升機接近了峰頂。此時,機組成員發現它不是空的。雪中​​新鮮的腳印,無人操控的前蘇制DShK12.7毫米重型機槍以及其他大量有關敵軍存在的跡象立刻引發了一場關於是否繼續著陸的內部爭論。討論還沒有一個結果,“支奴幹”直升機卻幾乎立即開始遭到RPG(Rocket Propelled Grenade,火箭推進榴彈)火箭彈和小型武器的射擊。三枚RPG命中了直升機使其右邊的發動機失效,造成一臺發動機動力和電力及液壓系統動力的喪失。MH-47掙扎著在空中繼續飛行並離開遭到強大火力控制的著陸區。在直升機離開高峰時,正準備跳出飛機的海豹突擊隊一級士官內爾∙羅伯茨(Neil Roberts)不小心從“支奴幹”上滑落下去。受損的直升機在山谷迫降之前繼續掙扎著飛行了4英里。

帶著返回高峰並試圖拯救他們隊員的決定,海豹突擊隊小組登上另一架MH-47重返塔克特爾峰。凌晨4點55分,第二架“支奴幹”直升機在山頂降落,隨即被強大的地面火力所覆蓋。然而,這一次,“Mako 30”小組的剩餘成員全部離開了直升機,希望能夠拯救羅伯茨。在隨後的交火中,該組的一名成員——空軍戰鬥控制員——被敵人的火力打死,幾名海豹突擊隊員受傷。該小組組長被迫命令他的士兵脫離交火併從山頂開始艱苦的下撤。他還要求位於巴格拉姆的遊騎兵快速反應部隊(Quick Reaction Force,QRF)馬上前來營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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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軍的第三架“支奴幹”在塔克特爾峰頂迫降,機上的美軍隨機遭到敵人的火力打擊

快速反應部隊已正式出發,但由於一系列通信錯誤以及對“Mako 30”所在地的完全誤解,遊騎兵被指示降落在塔克特爾峰頂。大約在6點10分,當晚接近塔克特爾高峰的第三架“支奴幹”也遇到了強大的地面火力,迫使直升機在山頂附近迫降。這個後來以內爾•羅伯茨命名的羅伯茨山脊戰役現在已經完全展開,最終在整個“蟒蛇”行動中陣亡的8名美國人中有7人將會在塔克特爾峰陣亡。此時,快速反應部隊正陷入困境在為生存而戰,近距空中支援正在“全力開展”,但當時美國空軍庫存中最好的近距空中支援飛機尚未投入戰鬥。然而,這種情況很快就會發生變化,因為現在離第一架A-10飛機離開埃爾-賈比爾基地前往阿富汗還有幾個小時。

在3月4日早晨與科斯特爾尼克一起走向他們的A-10時,坎貝爾絕對懷疑這一天是否會一切順利。當他在走向飛機的途中發現接到的“智能包(Smart Package)”裡面竟然包含了使用西裡爾字母(Cyrillic,一種被斯拉夫語系,包括俄語、烏克蘭語、保加利亞語、塞爾維亞語等等,廣泛使用的字母表)標註的城市,城鎮和地理參考的蘇聯時期阿富汗地圖時,他的擔憂似乎得到了印證。

“機動處理中心花了整整一夜的時間來製作地圖,併為我們整理出了這個‘智能包’。”坎貝爾說,“我們沒有阿富汗的地圖,而且當時的A-10A缺乏地形測繪雷達,所以地圖是必不可少的。”

陸軍關於“蟒蛇”行動戰場狀態的信息有許多混亂的地方。機動處理中心從CAOC獲得了空域協調次序(Airspace Co-ordination Orders,ACO)的打印輸出。它告訴了飛行員哪些區域是限制和禁止火力打擊的。這些信息可以被插入“隼視圖(Falcon View,一個帶有地理參考疊加層的Windows地圖應用程序)”中,生成一個打印的地圖,其中包含指示受限區域確切位置的小圓圈。”

“當我收到了這個到處都是圓圈9公里長5公里寬的戰場地圖時,我正在期待某些關於友軍位置的簡報。一旦我們最終和地面上的部隊取得了聯繫,我就會把這張沒用的地圖撕碎。地圖打印出來以後,我們聽了簡報,登上了戰鬥機,然後用五個小時飛往阿富汗。到達阿富汗領空時,地圖上的信息差不多已經有12個小時歷史了。”

然而,兩架A-10的飛行員面臨的最大問題是,一旦他們完成了在沙阿-艾-噶山谷的近距空中支援任務後,在哪裡降落。坎貝爾獲得了幾個可能著陸點的機場圖和進近路線板。除了基本地圖和可能的著陸信息之外,厚度接近8釐米的“智能包”還概述了在戰區內應遵循的操作流程,以及要使用的不同頻率。

對於厚達8釐米的手冊,坎貝爾中校被徹底激怒了,感到完全無能為力。他的幾個中隊隊友的話讓他平靜了下來。他們告訴他,他有五個小時的飛行時間。雖然,期間需要經歷空中加油,但是坎貝爾應該會有差不多五個小時的時間來解決所有問題。於是,在這個飛行過程中,考斯特爾尼克和坎貝爾開始瀏覽他們手上的“智能包”,一頁一頁的瀏覽,並通過和筆記的比較,試圖從中找出所有有用的信息。可惜的是,沒有什麼,沒有什麼,沒有什麼(重要的事說三遍)可以讓他們為實際情況做好準備。

複雜的局勢

隨著兩架A-10的升空,內斯沃德終於可以去休息一下。近兩天沒有睡覺在生理和心理兩方面都開始對他造成傷害。可是,在睡了30分鐘後,他就又被召喚回了作戰中心,因為已經為A-10攻擊機協商了一個前線機場。這將是巴基斯坦的雅各布巴德機場。他需要按照計劃,帶領前沿支援人員和物資趕赴雅各布巴德。

這個協議的內容是,只要美國人還在沙阿-艾-噶山谷與敵人接觸,A-10就可以留在巴基斯坦。但一旦主要戰鬥結束,他們就需要返回科威特。

A-10任務一開始就遇到了麻煩,因為第一次空中加油的加油機晚到了。兩架“疣豬”在起飛後不久就趕上了順風,因此他們很早就到達了加油航線。由於他們的甚高頻無線電沒有任何信號,而且A-10A也沒有衛星通信(SATellites COMmunication,SATCOM)功能,因此無法與任何人交談。坎貝爾和考斯特爾尼克只能不停地在原地盤旋,直到來自巴林的加油機出現並開始將他們拖向阿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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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0攻擊機在接受空中加油

五個半小時之後,兩架“疣豬”終於抵達了沙阿-艾-噶山谷。此時已經接近日落。當A-10飛行員低頭看著迅速變暗的外部環境時,他們意識到他們試圖從地面上區分敵友的難度比他們所想像的要大得多。

坎貝爾原本希望能及時到達那裡,看看地形,以確定目標的位置。雖然,飛行員們已經在紙上知道它的樣子,但這與用眼睛親眼看一下是不一樣的。A-10A中沒有用於微光環境下操作的傳感器,這使得周圍的環境就像是一個黑洞。飛機兩側的高地,使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因為這些山峰的頂部往往是防空火炮(Anti-Aircraft Artillery,AAA)的陣地,這些高射炮陣地所在的高度增加了其對空中目標的威脅範圍。為了減小危險,A-10必須比平時飛得更高,兩架飛機被迫在6100米左右徘徊。在這個高度,11個掛架中的10個裝有彈藥,整個飛機的重量超過20.4噸。現在它真的成為了一隻飛行的“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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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抗蘇戰爭後,阿富汗人對於防空作戰很有心得。部署在山頂的高射武器對於低速飛機威脅很大

太陽雖然已經落山了,但天空中仍有足夠的餘暉照射到A-10的飛行高度。這嚴重地影響了夜視儀(Night-Vision Goggle,NVG)的使用。只有飛行員背向太陽時,才可以用夜視儀向下觀察,所以坎貝爾中校不得不從西向東搜索地​​面。當他轉了個彎並試圖從東向西看時,不得不把夜視儀的目鏡抬起來,因為天空的光亮導致夜視儀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似乎是為了讓事情變得更具挑戰性,通訊也一團糟。空中預警指揮機(Airborne Warning And Control System,AWACS)沒有什麼可以告訴坎貝爾他們的。作為近距空中支援人員,坎貝爾本來期望可以和ASOC聯繫,有人會給他們一個關於作戰區域最新情況的更新。結果是什麼都沒有!沒有人出現在事先給他們的任何頻率上。無奈之下,坎貝爾和考斯特爾尼科只能要求空中預警機給出另一個“頻率”進行嘗試。結果,他們得到了一張可能有一百個頻率的列表。這個列表也沒有列出哪些人在使用這些頻率,它只有很多戰術指導的數字。於是坎貝爾和考斯特爾尼科決定嘗試所有這些頻率。兩個人進行了分工,一個從前往後,一個從後往前,一個頻率接一個頻率的試。最終,他們找到了一個頻率,有三個不同的傢伙這個頻率上高聲呼叫近距空中支援。因為沒有ASOC來進行協調,坎貝爾不知道這三個請求的優先級順序。他們必須自己做出這個決定,找出先支持誰。於是,坎貝爾開始和叫得最響的那個人說話。他當時覺得叫得聲音越響,事情應該越緊急。

急需的救援

和坎貝爾通話的那個末端攻擊協調員(Enlisted Terminal Attack Coordinator,ETAC)在通信頻道上瘋狂地呼叫緊急近距空中支援。他已經用紅外線頻閃器標記了他的位置。這使得A-10飛行員可以用他們的夜視儀在一片黑暗中看到閃爍的光芒。他的小隊遭到位於他們陣地以南約700米處的敵方迫擊炮的火力射擊。他需要將那些壞人搞定,因為迫擊炮彈的彈著點離他們越來越近。“南方700米”是坎貝爾上尉得到的關於目標位置的所有信息。沒有傳統的九行簡報,也沒有任何地圖座標。這是一個“不及格的火力呼喚”,他要求A-10飛行員使用Mk82空爆炸彈立即發起攻擊。然而,坎貝爾對直接使用空爆炸彈感到有點擔心,因為當時他們沒有空爆炸彈的安全距離估計。他們僅知道帶觸發引信Mk82的安全距離。而對於空爆版本,坎貝爾知道它的殺傷半徑要比標準Mk82大,但並不知道大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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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AC在很多時候都是地面部隊的英雄

坎貝爾回憶說:“當時,除了一個紅外線頻閃燈之外,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瞄準。而那個傢伙正在呼喚我使用空爆炸彈。我對於直接飛過去,朝那個紅外標記以南700米處我認為是目標的地方投擲炸彈,感到非常不靠譜。由於太陽的餘暉,我依舊很難看到那個標記——只有當我由西向東飛行時才能看到。我們需要一個除頻閃器之外的距離測量基準。所以我準備向目標區域發射一枚白磷火箭彈。選擇白磷火箭彈的原因在於,除非過分接近,否則我不會造成任何誤傷。”

坎貝爾中校在兩英里外以接近20度的角度開始俯衝,然後參照“高空戰術火箭(High-Altitude Tactic Rocket,HATR)”戰術規範發射白磷火箭彈。坎貝爾事後回憶說,在發射火箭彈之前,他盡一切可能去估計距離紅外頻閃器700米的位置。事實上,在發射火箭的時候,他又不自覺地增加了一點距離。地面末端攻擊協調員告訴坎貝爾,火箭彈的彈著點大概在距他一個“點擊(click)”,也就是1公里的地方。他要求A-10將炸彈投在從紅外頻閃器到白磷火箭彈彈著點三分之一距離的地方。坎貝爾一邊從俯衝中改出,一邊將這個位置告訴了考斯特爾尼科中校。後者投放了兩枚Mk82炸彈,末端攻擊協調員報告說炸彈直接命中目標。和敵人的接觸瞬間終止,敵方的迫擊炮在攻擊後完全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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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0攻擊機投擲Mk82自由落體炸彈

當兩架A-10重新回到山谷上時,一架英國空中預警機“斯巴達人(Spartan)”通知他們,有一架B-52轟炸機即將進入戰場轟炸由CAOC指定的時間敏感目標(Time-sensitive Target,TST)。坎貝爾在無線電裡呼叫了那架B-52——呼叫代號是“Cujo”,並讓他們把目標信息、轟炸機進入方向和角度告訴他們。此時距轟炸機使用2,000磅的“聯合直接攻擊彈藥(Joint Direct Attack Munition,JDAM)”發起計劃中的攻擊還有10分鐘。科斯特爾尼克和坎貝爾用油畫筆在地圖上繪製了B-52計劃中的航線。他們發現轟炸機的目標位於A-10攻擊機剛剛支援過的部隊以南的一個“點擊”的位置,炸彈的墜落線與一架正在低空飛行的AC-130“幽靈”武裝炮艇機的航路相交。“幽靈”戰機的機組成員肯定不會歡迎這枚炸彈的到來!於是,坎貝爾立刻呼叫轟炸機,給了他們一個新的進入方向,並通知炮艇機向南方移動。這樣B-52就可以不受限制的發起攻擊了。在這之後,兩架A-10攻擊機的燃油即將耗盡,雙雙退出戰場進行空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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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快50歲(2002年)了,B-52還是活躍在阿富汗戰場上

空中加油

隨著他們的第一個任務窗口的結束,兩名A-10飛行員前往加油機航線進行空中加油。由於“持久自由”行動尚未充分了解阿富汗戰場的地對空威脅狀況,在阿富汗進行戰鬥支援的加油機航線全部被定在7300米之上。這意味著為滿載的A-10加油變得相當複雜。在那個高度滿載所有的彈藥,A-10的TF34-GE-100A發動機將在整個加油期間始終“停在最大”輸出功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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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0攻擊機安裝了兩臺GE公司的TF34-GE-100發動機

加油機必須儘可能慢地飛行,機組人員甚至需要放出飛機的襟翼,以避免它因為速度過慢而失速。此外,加油機尾部產生的巨大弓形波浪氣流,需要受油飛機具有一點額外的動力才能通過氣流到達加油管。然而,因為動力已經開到“最大”,A-10最終只能待在加油機的後面,飛進加油機尾部氣流內。卻再也沒有任何額外的動力可以讓飛機通過氣流,到達加油管。此時,“疣豬”飛行員唯一可以選擇的策略是“平底雪橇”。在A-10飛行員的行話中,“平底雪橇”意味著加油機將進行一個微小的俯衝,讓“疣豬”在後面追逐它。前面的加油機保持空速不變,後面的A-10將依靠簡單的重力作用產生必要的能量,使其能夠穿過弓型氣流,與加油管連接並開始加油。

回到戰場

兩架A-10現在都已經加滿了油,他們開始進入了第二個任務窗口。之前在“持久自由”行動中,空中預警指揮和近距空中支援是一件及其簡單的事情,一小股特種部隊團隊從地面向空中指揮機發出支援請求,預警指揮機再將這些收到的信息傳遞給在當前航路上可用的飛機。現在,沙阿-艾-噶山谷區域內同時有37名末端攻擊協調員在要求近距空中支援,有數十架飛機在上空參與戰鬥。於是,防止空中碰撞變得至關重要的。一週之後,坎貝爾會發現他在3月4日晚上第一次執行任務時,竟然發生瞭如此驚險的事故。

當時他正在完成從他所支援的一名末端攻擊協調員的上空通過,坎貝爾中校的A-10無意中飛進了一架AC-130的飛行航線,離它不到100米。他和他的僚機卻對此一無所知。坎貝爾的一位朋友當時碰巧在這架“幽靈”武裝炮艇機上,他事後描述了“幽靈”駕駛艙人員如何看到面前“和達拉斯一樣大”的A-10攻擊機的整個腹部平面視圖。

”蟒蛇“行動——A-10攻擊機在阿富汗戰場的第一次出擊

因為塔利班和基地武裝缺乏先進的防空武器,AC-130“幽靈”武裝炮艇很適合阿富汗的作戰

那天晚上,AC-130並不是唯一與坎貝爾他們幾乎相撞的東西。因為不確定防空火炮的威脅,兩名A-10飛行員並沒有執行標準的防碰撞程序。這意味著他們的飛機完全被黑暗籠罩,包括可通過夜視設備看到的夜視成像系統(Night Vision Imaging System,NVIS)紅外燈也沒有打開。“我們正在與第二組末端攻擊協調員聯繫。”坎貝爾中校回憶說,“就在那時,一架‘大黃蜂’戰鬥攻擊機呼嘯著穿過我們的編隊。紅色信號燈意味著它是美國海軍的飛機,所以我們一看到它,就打開了我們的夜視圖像系統。不久之後,有一架A-6‘捕食者’幾乎擦著我的座艙蓋飛走了。我們可能都認為我們所飛行的高度是完全獨佔的,不會和其他飛機發生衝突。”在完成了另一次近距支援後,坎貝爾發現有一枚炸彈穿過他們航線飛了下去,這意味著有人正在他們的正上方投彈。他們趕緊通過無線電詢問預警指揮機是否有其他人在他們的飛行區域,但沒有通知他們。得到的回答是兩架呼叫代號為“剝皮者71(Skinner 71)”的美國海軍F/A-18“大黃蜂”戰鬥攻擊機在該空域飛行,但他們沒有獲准投擲炸彈。顯然,海軍飛行員沒有聽懂或者理解“沒有獲准”這個詞。

防止碰撞現在成了參與“蟒蛇”行動的機組人員面臨的最大問題,因為山谷中充滿了使用不同頻率的飛機,時間敏感任務在一個頻道上,近距空中支援在另一個頻道上,沒有人相互溝通。在“蟒蛇”行動的開始階段,已經發生了一起AC-130對友軍巡邏隊的誤擊事件。該事件最終造成一名美國士兵和幾名阿富汗人死亡。為了避免更多的自相殘殺和惡性事故的發生,考斯特爾尼科和坎貝爾立即主動承擔起了防碰撞協調工作。

考斯特爾尼科中校被指定擔任戰術空中協調機(Tactical Airborne Co-ordinatior Aircraft,TAC-A)的角色,開始對所有無線電頻道進行規劃管理。這是需要執行低空支援任務的A-10攻擊機飛行員在冷戰時期建立起來的一套行之有效的合作方法。考斯特爾尼科建立起一個頻率規劃,所有人都會使用同一個頻道在他這裡註冊,以獲得一個專屬的頻道。同時,該頻道會通過公共頻道廣播給所有其他人,這樣大家就可以知道有誰在這片空域中,他們的飛機是什麼型號,以及他們和誰在一起合作。A-10攻擊機裝備有三臺無線電,所以可以同時處理好幾個頻率。預警指揮機上的控制員也非常樂意有人可以承擔一部分他們工作量。考斯特爾尼科和坎貝爾將他們第二個任務窗口的所有時間都花在了空中協調上。

”蟒蛇“行動——A-10攻擊機在阿富汗戰場的第一次出擊

A-10上的跳頻無線電通信設備

當這兩架A-10再次燃料耗盡,離開戰場去空中加油時,他們被告知他們的降落地點會是巴基斯坦的雅各布巴德空軍基地。但在這之前,他們需要再完成一個任務窗口。聯軍空中部隊指揮官(Combined Forces Air Component Commander,CFACC)正在要求印度洋上的航空母艦完成它的起降週期,以為“蟒蛇”行動獲得更多的攻擊飛機——F-14“雄貓”和F-18“大黃蜂”。但在此期間,CAOC希望確保它在阿富汗上空有足夠的空中力量來繼續執行近距支援任務。考斯特爾尼科和坎貝爾的A-10攻擊機重新返回戰場,開始和呼叫代號為“短劍(Stiletto)”的值班JSTARS合作。它正在跟蹤移動目標,而A-10飛行員開始嘗試通過一系列繁瑣過程,組合使用夜視儀和來自“小牛”導彈導引頭的紅外影像來識別車輛。儘管對一些車隊進行了跟蹤,但在A-10最後一次離開山谷進行空中加油之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被確定。完成最後一次空中加油後,飛行員們將機頭轉向了483公里外的雅各布巴德。

”蟒蛇“行動——A-10攻擊機在阿富汗戰場的第一次出擊

小牛導彈的電視和紅外成像能力可以被載機利用,成為低配版的觀察儀器

著陸

儘管A-10飛行員現在處於其漫長任務的最後階段,但他們仍然需要面臨獲得在巴基斯坦空軍基地降落的本地批准問題。在距離雅各布巴德大約161公里的地方,坎貝爾中校調到了雅各布巴德基地指揮塔的頻率,告訴塔臺他們正在趕去,並需要A-10的維護人員在地面待命。令他失望的是塔臺給出的回答是“你們是誰?”當時,兩架A-10都沒有足夠的燃料飛往其他地方,而且考斯特爾尼科和坎貝爾已經在空中飛行了將近12個小時。因此,他們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在那裡降落。

坎貝爾回憶說:“我再次告訴他們我們是誰,要求他們打電話給CAOC加以確認。同時,我還告訴他們降落過程已經開始,所以他們需要為我們的到來做好準備。我希望塔臺的回答只是一個地方層面的誤解,而我們的夥計們正在基地等著我們。”

兩架A-10排隊依次開始著陸,他們得到的指令是摸黑盲降。使用夜視儀在無光條件下盲降是坎貝爾以前從未嘗試過的事情。幸運的是兩名飛行員都順利地完成了降落,並設法讓飛機停下來,而沒有被掀翻在地。這是坎貝爾在這次任務中創造的另一個記錄。

”蟒蛇“行動——A-10攻擊機在阿富汗戰場的第一次出擊

臨時以巴基斯坦雅各布巴德空軍基地為基地的A-10攻擊機

“當我們滑行到跑道盡頭的小停機坪時,幾乎無法將飛機停放在那裡。同時,我很確定的是,周圍沒有我們期望的地勤人員,實際上沒有任何人。我呼叫塔臺,詢問彈藥卸除人員的位置。我得到的回答是‘那是什麼?’”坎貝爾補充道,“兩輛裝有12.7毫米口徑機槍的悍馬車朝著我們的方向飛馳而來。車停穩後,一群攜帶步槍的士兵從車上跳下來,在我們的飛機周圍設立了防禦線。最後,一名來自駐紮在該基地的美國空軍MH-53J直升機分隊維護人員出現了,他在大約10年前曾擔任過A-10攻擊機的機務長。因此,他知道一些將未使用的彈藥進行安全固定的基礎知識。”

為了保密,巴基斯坦人最初的想法是在白天把A-10藏在巴基斯坦F-16的機庫裡,但這顯然不會起作用,因為前者的翼展幾乎是後者的兩倍。另外,A-10也會在白晝出發執行支援“蟒蛇”行動的任務。考斯特爾尼科和坎貝爾在把發動機關掉並固定好了彈藥後,將飛機留在了停機坪。一個“資源豐富”的美國空軍軍士長幫他們找到了對他們而言最渴望的床,食物,甚至淋浴。

”蟒蛇“行動——A-10攻擊機在阿富汗戰場的第一次出擊

雅各布巴德是巴基斯坦F-16戰鬥機的主要基地

洗完澡,吃了一點東西,稍事休息之後,考斯特爾尼科和坎貝爾給在埃爾-賈比爾基地的尼克爾斯上校打了電話。上校在電話中告訴他們,內斯沃德中校和其他一些人正在前往雅各布巴德的路上,應該很快就會到達。他同時告訴飛行員們好好休息,因為他們明天還將繼續支援“蟒蛇”行動。

就這樣,在經過11.5小時的空中飛行和五次空中加油後,A-10攻擊機在阿富汗的首次任務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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