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電影江河日下,一部《鐵探》讓我們重新看到了TVB的血性!

2019年,年近6旬的惠英紅又一次斬獲了金像獎的最佳女配。而同組的男演員姜皓文也入圍了最佳男演員的名單,雖然沒能摘得影帝桂冠,但也算得到了廣大專業人士及電影愛好者的認可。

兩位在電影圈風光無限,在電視劇領域的表現更是可圈可點。前不久,姜皓文與惠英紅主演的TVB新劇《鐵探》開播,網上好評如潮。播到一半的時候,豆瓣評分依然穩定在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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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熟悉TVB的影迷應該瞭解,如今能有一部8分以上的劇作多麼難得;畢竟上一次飽受好評的TVB電視劇還是五年前的《使徒行者》,可這部劇的衍生作品卻紛紛撲街。我想,這大概是因為TVB演員們輕車熟路的表現,已經成了阻礙他們進步的桎梏。

而惠英紅已經整整八年沒有涉足電視劇行業,姜皓文更是電影圈的新人。他們一出馬,便擺出一副要打硬仗的準備,因此得以突出重圍,受到廣大影迷的青睞。那麼,不妨今天就來聊聊這些年的香港警匪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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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年來,TVB深陷瓶頸,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而《鐵探》則一改香港警察眾志成城、正義凜然、荷爾蒙爆破的風格,在反套路上下了十足的工夫。男主角尚梓在劇照上的表現便足以證明這一點——孱弱、淚眼朦朧。更為反常的是,他作為重案組督查,在劇中絕大多數時候都是這樣的狀態。

此外,這部劇播到第五集的時候,尚梓就被子彈擊中了頭部。這樣的劇情和形象設置,與其他TVB刑偵劇的經典角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因為主角光環的加持,尚梓最終獲救,保住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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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尚梓重返前線,卻因體力不支回到單位的第二天,就被重新抬回醫院治病。醫生的診斷建議也很無厘頭:如果繼續帶病工作,他將隨時隨地面臨大小便失禁的風險。

除了上述種種,更奇葩的情節是尚梓所遭遇的一切,並非來源於窮凶極惡的罪犯,而是警隊高層相互博弈造成的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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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梓身為毒品調查科督查,負責祕密押送毒品贓物,可惠英紅飾演的西九龍總區總警司萬晞華,卻對悍匪搶劫贓物的計劃知情不報。因為押送人員與悍匪發生暴力衝突時,她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順利搶走毒品調查科總警司簡國曙的功勞。

萬晞華的這份私心,不僅破壞了押送任務的原有計劃,還使尚梓徹底淪為警隊內鬥的犧牲者。這是《鐵探》的看點,也是它與此前絕大多數TVB警匪劇的不同之處。由此看來,它成功的原因就在於繼承TVB精華的同時,還為觀眾開啟了一個全新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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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幾乎沒有任何一部香港警匪劇以自省的姿態,審視警隊內部關於權利濫用、爭權奪利的問題。而《鐵探》則通過不同角色、不同立場之間的對抗,引領大家探尋正義與法制對香港社會的重要性。

《鐵探》雖以尚梓為中心一步一步展開,但其實代表了香港所有的底層警察。創作團隊通過渲染等手法道出了底層警察的心聲,同時向警隊高層關係發起挑戰,實在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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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鐵探》的劇情開始於警隊的升遷之年。前幾集裡,一直在講述高層領導如何爭名奪利,最後又是如何呈現出三足鼎立的趨勢;而這“三足”,則是:西九龍總區總警司萬晞華、毒品調查科總警司簡國曙、內部調查科總警司程宇森。之後,《鐵探》才正式展開警隊群像戲,也就是TVB演員的拿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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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鐵探》的宣傳海報來看,尚梓是妥妥的男一號,可凡是看過這部作品的劇迷,都會被惠英紅飾演的萬晞華吸引。在我看來,她才是這部作品中當之無愧的鐵腕警察。

尚梓在鬧市區鳴槍然後擊斃歹徒後,簡國曙當機立斷召開記者發佈會,想要大肆邀功;可萬萬沒有想到,萬晞華意外出現。她據理力爭,在眾目睽睽之下搶走了簡國曙的功勞,還高調的亮出官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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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用等級壓人這一招,萬晞華對下屬更是獨斷專權。她調查親生兒子的死因時,不惜對下屬用上拘禁、審問、恐嚇、威脅等間接暴力行為。至於萬晞華為何如此迷戀權威,她表示:唯有手握更多權利,才能動用一切資源破案,最大程度的保證市民生命財產安全。

對於萬晞華來說,程序是否正義並不重要,她只追求正義的結果。而那些因過界或權利傾軋犧牲的同僚,在她看來都是命該如此。正因如此,她為了保全自己將臥底推出去送死;面對媒體和上司,又動用政治嗅覺,身體力行的向觀眾展示了什麼叫做“為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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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萬晞華還為了破案向公眾隱瞞案情,妄圖刺激凶手再次作案。而尚梓心繫香港市民安危,極力勸阻她這種知情不報、罔顧人民利益的做法。可是當案件告一段落後,萬晞華又對警務處處長說:“如果凶手不再作案,其實也並非壞事。作為警察,抓不到犯人、破不了案都很遺憾,而凶手不再傷害他人,也算是完美的遺憾。”

對於這樣的女人,除了一個“狠”字,我實在想不到別的詞形容他;至於簡國曙,則只能用“奸”來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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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國曙在劇中有一個外號,名為“賤簡”,意在提現他為人處世奸詐低劣——功勞是自己的,黑鍋是下屬的。他好大喜功,嚐嚐在發佈會上出風頭,而且打得一口好官腔,讓人不服都不行。

第五集尚梓頭部中槍後,簡國曙因丟了功勳,竟直戳他的頭部。要知道,那時候他還是一個頭骨還未裝回去的重症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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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簡國曙因平日裡行事囂張,遭到了下屬的彈劾。而他在失勢之時,又與此前爭鋒相對的萬晞華握手言和,甚至幫她出謀劃策。

再後來,程宇森半路殺出,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調查萬晞華的濫權行為。他們對峙的場景,與《寒戰》中的經典對決有異曲同工之妙,可《鐵探》又不僅僅是一部職場權鬥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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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探》給人更多的感覺,像是《無間道》與《寒戰》的合體——《無間道》意在展現底層警務人員在犯罪前線的痛苦與混亂;《寒戰》則更多的表現了警隊高層關於權利的角逐。

《鐵探》將《無間道》與《寒戰》合二為一,完整的描繪了香港警隊的全貌。在這其中,不僅包括警隊高層的旺盛私慾,還有底層警察與外界黑暗勢力、內部濫用職權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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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梓是上司瀆職的直接受害人,他中槍之後再也無法正常生活;卻因萬晞華推卸責任,拖著病體回到犯罪一線,以求法律給自己和同僚們一個交代。

而遊秉高作為萬晞華的臥底,不得不以更危險的方式對抗強權。他在灰色地帶為警察賣命,同時與罪犯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正因如此,他才在大功告成之際突然心軟,放走了自己的生死之交;又因打傷警察而感到羞愧難當,不惜暴露自己打探尚梓的病情;當警隊忙著召開記者會慶功時,他憑一己之力救出被遺忘的無辜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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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們談論惠英紅的不老容顏與神級演技時,我卻認為一部作品的立意更值得討論。立意高下,全在主創團隊站在誰的立場,讚揚了誰,批判了誰。比如《金枝欲孽》能夠碾壓《宮鎖珠簾》、《如懿傳》等等,恰恰是因為創作者深知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權利傾軋註定將是一場虛空、一場悲劇。

我們在看到宮鬥這層外衣的同時,更應該看到創作者歌頌自由、渴望自由的情懷。而現代劇中的權鬥也是同理,我們更應該探討的是人性的善與惡、情感的舍與得。為此,《鐵探》不得不讓人感嘆一句:香港電影江河日下,一部《鐵探》讓我們重新看到了TVB的血性!畢竟,這份對正義的信仰,曾經激盪了70後、80後乃至90後的青蔥歲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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