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掌上的酒窩(民間故事)

有一個絕對真實的故事,而且就發生在我自己身上。

雖然那事過去大概十年,但每次想起都令我不寒而慄。那一次就好象是經歷了生死,成為了我今生無法磨滅的記憶的印記。

就在前些天,我在朋友的慫恿之下,在路攤邊讓人看了一次手相。看手相的老頭大概年近古稀。蓄著花白的山羊鬍須。穿著藍印布質的長袍,攤位前擺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道具,從他的形象穿著和工具裝備看來,他挺專業,像個江湖老術士。

他讓我伸出左手,仔細端詳了許久,面露難色。再讓我收回左手,便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十年前你逃過一劫。”我要求他算算我的將來,他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是禍?是福?”

“我算不了,這次不收你的錢,不要再問了,你走吧!”

當我轉身離開,看手相的老頭就一直嘟囔著:“太奇怪了,還從來沒見過手掌心長酒窩的……”

的確,我手掌上有一個又深又圓又細的痕跡,貌似一個酒窩。它正好在我大拇指和食指的反向延長線的相交線上。

它的由來需追溯到十年前的某一天……

在我印象中,那是暑假的一天。像往常一樣,媽媽給我錢吃早點,但不同的是,她無緣無故多給了我五元錢。我本來剛想開口問的,她便出門忙她自己的事情去了。心中竊喜,開始盤算怎麼把這五元錢花掉。

吃過早點,我和一位鄰居家的夥伴結伴去學校玩,我們為了抄近路決定從學校後面翻牆過去。那時候學校剛剛擴建,圍牆是新修建的。學校為了防止有人翻牆,就在石牆的頂上鋪了一層水泥,水泥還是溼的,水泥層上插滿了尖尖的玻璃,那些玻璃鋒利無比,在太陽的照耀下發出令人發毛的寒光。

那圍牆很好爬上去,對於我來說幾乎“零距離”。我沒費什麼力氣就爬了上去,和我同行的夥伴還在下面找爬上牆的突破口。就在我爬上圍牆,本來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跳下圍牆。而我沒有,卻神使鬼差地在圍牆的頂端像走獨木橋一樣走著。而且當時我的眼睛不是看著前方,也不是看著腳下,而是側視而行,眼睛一直盯著不遠處的發電廠房。走著走著,突然被腳下凸出的水泥一絆,我本能反應是用手尋找支撐,毫無懸念,由於腳下絆算,我身體前傾。幸好用手支撐住,才沒讓整個身體倒向那些猶如鋒芒畢露的“匕首陣”,但是萬萬不幸的是我的左手手掌被一根鋒銳玻璃刺中,還沒把玻璃拔出鮮血就像泉水般湧出來。

“好險!要不是用手撐著,搞不好玻璃插入的就是手掌而是脖子。”我看著臉下的尖刀似的玻璃,驚出一身冷汗。我回想剛才那可怕的一幕,突然覺得事情有點蹊蹺,因為我在圍牆上行走到摔倒的那一刻幾乎完全沒有任何意識,也就是說當時我大腦一片空白,我甚至不明白為什麼會眼睛一直盯著那座破舊的發電廠。

立刻,同行的好友把我帶到附近一傢俬人診所。醫生簡單處理了我的傷口,為了防止破傷風,還給我打了一針。在那家診所我好象很留心掛在牆上的照片,那些照片都是這家人的家庭合影。

簡單醫治過後,醫生要了我五塊錢。正好我把早點多下的錢付了,真沒想到那錢竟用在這上。

第二天,好友說他昨晚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夢見我在學校圍牆上走的時候後面有一個小孩推著我走。根據他對小孩的描述,讓我聯想起診所裡的那些照片,照片裡有一位小孩和好友夢裡的那位十分相似。

後來我傷口痊癒了,左手掌上卻留下了深深的傷疤,就像一個深深的小酒窩。

許多年後,我又無意中得知照片裡的小孩其實是醫生的兒子,他在很多年前被電廠的高壓電奪去性命……

我不知道這件事該如何解釋,也不敢往細裡去想,只是每當我看著左手掌上的酒窩,想起那事都會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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