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葉超英

《戰爭與和平》是俄國著名作家列夫·托爾斯泰的作品,世界名著之一。這部鉅著長達125萬字,真正的大部頭。手頭的這部名著,小四號字編排,分上、下兩冊,每冊厚如磚頭。早就領略了外國名著的難讀,要讀完這樣的一個大部頭,需要堅強的意志力。這樣的大部頭,未讀之前就望而生畏,令人倒抽一口涼氣。

中國古代評書小說經常有這樣的表述: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部鉅著也一樣:全書有兩條明顯的結構線索,一條為“和平”,一條為“戰爭”。作家先寫和平部分,從俄國貴族的家庭聚會開始寫起,各種人物相繼登場;接下來寫庫圖佐夫領導俄軍與拿破崙領導法軍進行的戰爭。在和平與戰爭中,兩條線索交替進行。

小說寫人物和場面,運用工筆描寫的地方多。人物的對話中,每個人物的對話背後,都有作家對這個人物的心理分析。心理分析是托爾斯泰的特長,在他的另一部愛情名著《安娜·卡列尼娜》中運用得最為純熟,有時描寫的心理活動長達幾頁。這種心理分析在文學教科書中有一個專有名詞:心靈辯證法。而在這部著作中,作家用的是精到而扼要的心理勾勒,筆墨非常節制。

這部小說被稱為“史詩性”鉅著,文中寫了庫拉金、羅斯托夫、鮑爾康斯基和別朱霍夫四大貴族的家庭生活、社會生活。“二八定律”在這裡依然生效:百分之二十的人掌握著百分之八十的人的命運。看來古今中外都同理:國家的命脈常常由這樣的幾個家族把持——這也是小說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的重要表現,是由國家政權的“金字塔”結構形成的,是人類社會運行的基本規律。

翻譯家李輝凡總結托爾斯泰的創作有三大特點:最清醒的現實主義、卓越的心理描寫,非凡的藝術表現力。這三大特點在托爾斯泰的三大名著中各有側重。《戰爭與和平》著重體現的是非凡的藝術表現力:全景式的戰爭場景、城市生活和精到的人物刻畫在這部鉅著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李輝凡引用高爾基的話證明了這種藝術表現力:托爾斯泰“藝術創作的優點之一,——那就是感光板,描寫得驚人的浮雕。當你讀他的作品時,——我不誇大,我說個人的印象,——他刻畫的形象巧妙到這個程度,你會感覺到彷彿他的主人公的肉體的存在;他彷彿就站在你面前,你們想用手指去觸摸他。”(高爾基《文學論文選》第135頁,人民文學出版社1959年版)

彼埃爾是聲名顯赫、腰纏萬貫的別祖霍夫伯爵的私生子。作為沒有多少財產的單身漢時,他去參加上流社會的宮廷宴會,人們看他處處不順眼,總覺得他的行為舉止“土裡土氣”,與上流社會格格不入。可是,當他繼承了別祖霍夫的鉅額財產和爵位時,周圍人對他的觀感立刻就變了,投向他的眼光都是羨慕和崇拜,說給他的話都是巴結和討好——作為人劣根性之一的勢利眼,在這裡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書中對戰爭的描寫,精彩之處不是很多,看不到對戰略戰術的具體展示,雙方的軍隊都像一群烏合之眾,打幾下就散了。但就是這樣的打法,雙方的傷亡依然很大,非常慘烈。畢竟,戰爭不是兒戲,是血與火、生與死的直接考驗。

拿破崙領導的法國軍隊攻入莫斯科之後,莫斯科大量百姓早已撤離,留下了一部分帶不走的財物。於是,法國軍隊“猶如星光”一樣散入了城市的住宅中——搶劫。什麼樣的紀律都不可制止,就連去制止士兵搶劫的軍官也加入了搶劫的隊伍中。這種狀態就是侵略者的本質:他們打仗的目的就是想佔有更多的資源。任何一支非正義的軍隊一旦侵入另一個國家,搶掠是必然的。但是,入侵的法軍並沒有對莫斯科人進行大屠殺,有時甚至還顯得有些“溫文爾雅”,頗有紳士風度,不像一個侵略者。這點與日寇侵華比起來,有天壤之別。

書的末尾幾章,用了幾個專章發議論,冗長而沉悶,讀起來枯燥乏味。讀著,讀著,就不斷地跳,最終沒有耐心逐字逐句地讀完。議論雖然可以增加長篇小說的思想性,但像這種專門用一定篇幅來闡述的議論,還是覺得非常勉強,有損長篇的整體藝術性。

每天晚上閱讀3個多小時,在閱讀了七天之後,終於結束了這部鉅著的閱讀。這樣的閱讀之旅,有如一次萬里長征,感到艱辛而吃力。雖然在閱讀過程中領略了那一段歷史的波瀾壯闊,可是在掩卷之後發現:讀完和沒讀完這部鉅著,似乎沒有什麼本質區別——名著,僅僅讀一次是遠遠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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