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爸爸就急著結婚,讓女兒心裡打了個死結

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爸爸就急著結婚,讓女兒心裡打了個死結

圖片來源於網絡,圖文無關

【原創不易 請勿抄襲】

自從媽媽去世後,沈欣蘭就不再願意回家了。千里迢迢舟車勞頓趕到家裡已是物是人非,那個曾經你最惦念也最牽掛你的人不在了,回家還有什麼意義?每當沈欣蘭這樣為自己不回家辯駁時,老公李海濤都會慍怒地質問:“爸不是還在嗎?有爸在,家就在啊!”沈欣蘭的眼淚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我媽不在了,那裡就只是我爸……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家了……

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沈欣蘭的爸爸就開始蠢蠢欲動想找個女人結婚了。但他自己沒好意思跟沈欣蘭說,而是派沈欣蘭大姑專門去了趟上海,說是看沈欣蘭和孩子,其實是告訴她,你爸想找個人搭夥過日子呢。大姑拐彎抹角半天,先是摸出一張照片,上面的女人大概五十多歲,很瘦,穿碎花襯衫,衝著沈欣蘭拘謹地笑。“這就是我爸要找的女人?”沒等大姑發話,沈欣蘭發問了:“我媽好像去世還不到三個月吧……”她沒說完,眼淚嘩嘩地流下來,“我媽去世時只有54歲,去世前一晚我爸還跟她吵架對不?完了他出去喝酒到大半夜,等回到家時,送醫已經來不及了……”

這悲傷的令人憤怒的往事,沈欣蘭其實是不願意提及的。媽媽是突然沒的,心臟病突發,爸爸還不在身邊。沈欣蘭雖然沒責怪過老爸,但內心深處卻無法邁過那個坎兒:“爸爸欠媽媽的,結婚30多年裡對她不怎樣,是他的疏忽和淡漠,才讓媽媽那麼早離開。葬禮上他口口聲聲對所有親人說“對不起”,一輩子愧疚。”對著大姑,沈欣蘭把對爸爸的抱怨和恨,發洩了個夠。末了她說:“既然我把看上了這個女人,你讓我爸馬上跟她結婚!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媽媽去世後的第一個春節,沈欣蘭原是準備回去的,但因為爸爸搞的這一出,她沒有回去。而且,除夕夜、初一早上,她連個電話也沒打回家。沒有了媽媽的痛只有自己最懂,原來世上最長久和牽腸掛肚的,是母親和孩子之前的情愫。

大年初三,沈欣蘭接到大姑電話:“你爸今天哭了,說你連個電話都沒打給他……你不同意他找個伴兒,他也就拒絕了人家……”

當時的沈欣蘭,正和老公、兒子在婆婆家的飯桌上呢,接到這個電話她奔出去,在院子裡放聲痛哭:“我沒不讓他找啊,他想找就找唄,反正我媽都不在了……”她啜泣著在電話裡跟大姑這樣說時,趕出來的李海濤已經撥通了爸爸的電話:“欣蘭前幾天重感冒,都說不出話了。這會兒她嗓子還有點啞呢,不過能說話了……”她只好接過電話,言不由衷:“爸,過年好!”頓了頓接著說:“那阿姨您要覺得合適,就跟她在一塊兒吧。”

爸爸在電話裡笑眯眯的,嘴上說一個人過也挺不錯的,沒事和鄰居們打打牌,下下棋,大姑家做啥好吃的也會叫上他。“孩子小,你們放假也不多,回來一趟不容易,我沒事我會去看你們的……”

這一通電話打過之後,沈欣蘭陰鬱的心稍微開朗了些。她覺得爸爸不會再找女人了,這就讓她覺得:媽媽走得還不是那麼徹底乾淨,那個最親的人,還躲在老家某個你看不見的拐角,憂傷而深情地看著你,等你回去。

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爸爸就急著結婚,讓女兒心裡打了個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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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媽媽去世後,沈欣蘭就不再願意回家了。千里迢迢舟車勞頓趕到家裡已是物是人非,那個曾經你最惦念也最牽掛你的人不在了,回家還有什麼意義?每當沈欣蘭這樣為自己不回家辯駁時,老公李海濤都會慍怒地質問:“爸不是還在嗎?有爸在,家就在啊!”沈欣蘭的眼淚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我媽不在了,那裡就只是我爸……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家了……

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沈欣蘭的爸爸就開始蠢蠢欲動想找個女人結婚了。但他自己沒好意思跟沈欣蘭說,而是派沈欣蘭大姑專門去了趟上海,說是看沈欣蘭和孩子,其實是告訴她,你爸想找個人搭夥過日子呢。大姑拐彎抹角半天,先是摸出一張照片,上面的女人大概五十多歲,很瘦,穿碎花襯衫,衝著沈欣蘭拘謹地笑。“這就是我爸要找的女人?”沒等大姑發話,沈欣蘭發問了:“我媽好像去世還不到三個月吧……”她沒說完,眼淚嘩嘩地流下來,“我媽去世時只有54歲,去世前一晚我爸還跟她吵架對不?完了他出去喝酒到大半夜,等回到家時,送醫已經來不及了……”

這悲傷的令人憤怒的往事,沈欣蘭其實是不願意提及的。媽媽是突然沒的,心臟病突發,爸爸還不在身邊。沈欣蘭雖然沒責怪過老爸,但內心深處卻無法邁過那個坎兒:“爸爸欠媽媽的,結婚30多年裡對她不怎樣,是他的疏忽和淡漠,才讓媽媽那麼早離開。葬禮上他口口聲聲對所有親人說“對不起”,一輩子愧疚。”對著大姑,沈欣蘭把對爸爸的抱怨和恨,發洩了個夠。末了她說:“既然我把看上了這個女人,你讓我爸馬上跟她結婚!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媽媽去世後的第一個春節,沈欣蘭原是準備回去的,但因為爸爸搞的這一出,她沒有回去。而且,除夕夜、初一早上,她連個電話也沒打回家。沒有了媽媽的痛只有自己最懂,原來世上最長久和牽腸掛肚的,是母親和孩子之前的情愫。

大年初三,沈欣蘭接到大姑電話:“你爸今天哭了,說你連個電話都沒打給他……你不同意他找個伴兒,他也就拒絕了人家……”

當時的沈欣蘭,正和老公、兒子在婆婆家的飯桌上呢,接到這個電話她奔出去,在院子裡放聲痛哭:“我沒不讓他找啊,他想找就找唄,反正我媽都不在了……”她啜泣著在電話裡跟大姑這樣說時,趕出來的李海濤已經撥通了爸爸的電話:“欣蘭前幾天重感冒,都說不出話了。這會兒她嗓子還有點啞呢,不過能說話了……”她只好接過電話,言不由衷:“爸,過年好!”頓了頓接著說:“那阿姨您要覺得合適,就跟她在一塊兒吧。”

爸爸在電話裡笑眯眯的,嘴上說一個人過也挺不錯的,沒事和鄰居們打打牌,下下棋,大姑家做啥好吃的也會叫上他。“孩子小,你們放假也不多,回來一趟不容易,我沒事我會去看你們的……”

這一通電話打過之後,沈欣蘭陰鬱的心稍微開朗了些。她覺得爸爸不會再找女人了,這就讓她覺得:媽媽走得還不是那麼徹底乾淨,那個最親的人,還躲在老家某個你看不見的拐角,憂傷而深情地看著你,等你回去。

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爸爸就急著結婚,讓女兒心裡打了個死結

媽媽去世一週年前夕,爸爸打電話說要給她立碑,希望沈欣蘭回家。她糾結、猶豫許久,終於決定回去看一看。

家裡多了個女人,大姑拿到北京的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她穿著媽媽之前穿的一件紅色上衣,像媽媽一樣短髮,羞怯地笑著招呼:回來了呀,雞都燉好了……原來,春節那通電話過後,這個叫“王阿姨”的女人就進了門,她代替了媽媽,成為這個家裡的女主人了。面對這個陌生女主人熱情地招呼,老公李海濤客客氣氣。一個勁兒叫“阿姨”,一個勁兒說“謝謝”,還當著沈欣蘭的面塞給她5000塊錢。沈欣蘭面無表情,不叫她,也不看她,視她若空氣。爸爸極力避免三個人在一起。吃飯時,沈欣蘭遲遲不上桌,那個王阿姨就盛了飯夾了菜去客廳看電視了。

給媽立碑的這趟回家之旅,除了讓沈欣蘭更加傷心外,也讓她下定了決心再也不要回家了。

爸爸是個偽君子,他背叛了媽媽。離開時,爸爸送沈欣蘭和李海濤去車站,火車快發動時,爸爸說:“你媽媽走了,我什麼都不會。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生病了也沒人管……你王阿姨跟你媽一樣,比我大一歲,跟你媽一樣,是個老實人……”“您有完沒完?您結不結婚,關我什麼事啊?快下車吧,車要走了……”沈欣蘭扭過頭去,眼淚如決堤一般掉下來。

人回到了家,沈欣蘭收到一個大包裹,被她拒絕的王阿姨買的那一大箱子土特產,人家又死乞白賴寄過來了。

“王阿姨又不是傻瓜,咱回家她圍著我們團團轉地伺候,再說人家又沒什麼錯,你幹嘛不待見她呢?”李海濤開始叨叨,沈欣蘭就火了,無論她是“王阿姨”還是“李阿姨”,只要她跟了她爸,就活該被她不待見!說白了,沈欣蘭對爸爸意見滔天,那王阿姨是無辜受害者而已。

這一次回家後,沈欣蘭有三個月沒打電話,大姑、大姑父輪番來傳遞消息:“你爸半夜腦血栓,幸好你‘王阿姨’及時打120。”“你爸說了,就一起搭夥過日子,不會拿結婚證的。”“你這後媽呀,盡說你的好呢……”大姑的話還沒說完,沈欣蘭就打斷了:“你剛才說什麼,‘後媽’?她是誰後媽啊?大姑你要再說這詞兒,小心我一輩子都不搭理你!”不等對方說話,沈欣蘭掛了電話。

她生氣、糾結又傷心,媽媽去世兩年了,每天每夜,她都在思念。想起來心頭痛難抑,那些酸澀的痛揪在一起打了個死結,沈欣蘭跟李海濤說:“這個死結,是我爸幫我打的。我自己這輩子不會解開的,他也甭想幫我解開!”

除了節假日、爸爸的生日沈欣蘭會打個電話、會匯點錢給他外,沈欣蘭主動切斷了跟他的聯繫。那個死結被她緊緊地攢在手心裡,拳頭總是對著她自己的心。她解不開、放不下,夜裡常常一個人在被子裡哭。李海濤心疼又無助:“媽媽都去世那麼久了,咱們朝前看好嗎?好歹,他也是你的爸爸對不對?”沈欣蘭無比痛苦:“我也想,但是我做不到。因為,媽媽不在了,而爸爸早早把她給忘記了。我爸就是個卑鄙的混蛋,你知道嗎?”李海濤嘆氣,他一直企圖解開妻子的心結,幫助她放下。畢竟,她就剩下爸爸了。

孩子一直都是婆婆帶,小傢伙要上幼兒園前夕,婆婆對沈欣蘭說:“讓你爸來北京吧,他是老師,比我更會帶孩子呢……”沈欣蘭苦笑:我爸哪裡像您,老公去世20年了也一直一個人過。他哪裡捨得撇下那個女人?”“他肯定願意來的。”婆婆一再堅持,她那點心思,沈欣蘭再明白不過,自己已經快兩年沒回家了,平時電話也很少打。

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爸爸就急著結婚,讓女兒心裡打了個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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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不易 請勿抄襲】

自從媽媽去世後,沈欣蘭就不再願意回家了。千里迢迢舟車勞頓趕到家裡已是物是人非,那個曾經你最惦念也最牽掛你的人不在了,回家還有什麼意義?每當沈欣蘭這樣為自己不回家辯駁時,老公李海濤都會慍怒地質問:“爸不是還在嗎?有爸在,家就在啊!”沈欣蘭的眼淚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我媽不在了,那裡就只是我爸……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家了……

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沈欣蘭的爸爸就開始蠢蠢欲動想找個女人結婚了。但他自己沒好意思跟沈欣蘭說,而是派沈欣蘭大姑專門去了趟上海,說是看沈欣蘭和孩子,其實是告訴她,你爸想找個人搭夥過日子呢。大姑拐彎抹角半天,先是摸出一張照片,上面的女人大概五十多歲,很瘦,穿碎花襯衫,衝著沈欣蘭拘謹地笑。“這就是我爸要找的女人?”沒等大姑發話,沈欣蘭發問了:“我媽好像去世還不到三個月吧……”她沒說完,眼淚嘩嘩地流下來,“我媽去世時只有54歲,去世前一晚我爸還跟她吵架對不?完了他出去喝酒到大半夜,等回到家時,送醫已經來不及了……”

這悲傷的令人憤怒的往事,沈欣蘭其實是不願意提及的。媽媽是突然沒的,心臟病突發,爸爸還不在身邊。沈欣蘭雖然沒責怪過老爸,但內心深處卻無法邁過那個坎兒:“爸爸欠媽媽的,結婚30多年裡對她不怎樣,是他的疏忽和淡漠,才讓媽媽那麼早離開。葬禮上他口口聲聲對所有親人說“對不起”,一輩子愧疚。”對著大姑,沈欣蘭把對爸爸的抱怨和恨,發洩了個夠。末了她說:“既然我把看上了這個女人,你讓我爸馬上跟她結婚!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媽媽去世後的第一個春節,沈欣蘭原是準備回去的,但因為爸爸搞的這一出,她沒有回去。而且,除夕夜、初一早上,她連個電話也沒打回家。沒有了媽媽的痛只有自己最懂,原來世上最長久和牽腸掛肚的,是母親和孩子之前的情愫。

大年初三,沈欣蘭接到大姑電話:“你爸今天哭了,說你連個電話都沒打給他……你不同意他找個伴兒,他也就拒絕了人家……”

當時的沈欣蘭,正和老公、兒子在婆婆家的飯桌上呢,接到這個電話她奔出去,在院子裡放聲痛哭:“我沒不讓他找啊,他想找就找唄,反正我媽都不在了……”她啜泣著在電話裡跟大姑這樣說時,趕出來的李海濤已經撥通了爸爸的電話:“欣蘭前幾天重感冒,都說不出話了。這會兒她嗓子還有點啞呢,不過能說話了……”她只好接過電話,言不由衷:“爸,過年好!”頓了頓接著說:“那阿姨您要覺得合適,就跟她在一塊兒吧。”

爸爸在電話裡笑眯眯的,嘴上說一個人過也挺不錯的,沒事和鄰居們打打牌,下下棋,大姑家做啥好吃的也會叫上他。“孩子小,你們放假也不多,回來一趟不容易,我沒事我會去看你們的……”

這一通電話打過之後,沈欣蘭陰鬱的心稍微開朗了些。她覺得爸爸不會再找女人了,這就讓她覺得:媽媽走得還不是那麼徹底乾淨,那個最親的人,還躲在老家某個你看不見的拐角,憂傷而深情地看著你,等你回去。

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爸爸就急著結婚,讓女兒心裡打了個死結

媽媽去世一週年前夕,爸爸打電話說要給她立碑,希望沈欣蘭回家。她糾結、猶豫許久,終於決定回去看一看。

家裡多了個女人,大姑拿到北京的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她穿著媽媽之前穿的一件紅色上衣,像媽媽一樣短髮,羞怯地笑著招呼:回來了呀,雞都燉好了……原來,春節那通電話過後,這個叫“王阿姨”的女人就進了門,她代替了媽媽,成為這個家裡的女主人了。面對這個陌生女主人熱情地招呼,老公李海濤客客氣氣。一個勁兒叫“阿姨”,一個勁兒說“謝謝”,還當著沈欣蘭的面塞給她5000塊錢。沈欣蘭面無表情,不叫她,也不看她,視她若空氣。爸爸極力避免三個人在一起。吃飯時,沈欣蘭遲遲不上桌,那個王阿姨就盛了飯夾了菜去客廳看電視了。

給媽立碑的這趟回家之旅,除了讓沈欣蘭更加傷心外,也讓她下定了決心再也不要回家了。

爸爸是個偽君子,他背叛了媽媽。離開時,爸爸送沈欣蘭和李海濤去車站,火車快發動時,爸爸說:“你媽媽走了,我什麼都不會。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生病了也沒人管……你王阿姨跟你媽一樣,比我大一歲,跟你媽一樣,是個老實人……”“您有完沒完?您結不結婚,關我什麼事啊?快下車吧,車要走了……”沈欣蘭扭過頭去,眼淚如決堤一般掉下來。

人回到了家,沈欣蘭收到一個大包裹,被她拒絕的王阿姨買的那一大箱子土特產,人家又死乞白賴寄過來了。

“王阿姨又不是傻瓜,咱回家她圍著我們團團轉地伺候,再說人家又沒什麼錯,你幹嘛不待見她呢?”李海濤開始叨叨,沈欣蘭就火了,無論她是“王阿姨”還是“李阿姨”,只要她跟了她爸,就活該被她不待見!說白了,沈欣蘭對爸爸意見滔天,那王阿姨是無辜受害者而已。

這一次回家後,沈欣蘭有三個月沒打電話,大姑、大姑父輪番來傳遞消息:“你爸半夜腦血栓,幸好你‘王阿姨’及時打120。”“你爸說了,就一起搭夥過日子,不會拿結婚證的。”“你這後媽呀,盡說你的好呢……”大姑的話還沒說完,沈欣蘭就打斷了:“你剛才說什麼,‘後媽’?她是誰後媽啊?大姑你要再說這詞兒,小心我一輩子都不搭理你!”不等對方說話,沈欣蘭掛了電話。

她生氣、糾結又傷心,媽媽去世兩年了,每天每夜,她都在思念。想起來心頭痛難抑,那些酸澀的痛揪在一起打了個死結,沈欣蘭跟李海濤說:“這個死結,是我爸幫我打的。我自己這輩子不會解開的,他也甭想幫我解開!”

除了節假日、爸爸的生日沈欣蘭會打個電話、會匯點錢給他外,沈欣蘭主動切斷了跟他的聯繫。那個死結被她緊緊地攢在手心裡,拳頭總是對著她自己的心。她解不開、放不下,夜裡常常一個人在被子裡哭。李海濤心疼又無助:“媽媽都去世那麼久了,咱們朝前看好嗎?好歹,他也是你的爸爸對不對?”沈欣蘭無比痛苦:“我也想,但是我做不到。因為,媽媽不在了,而爸爸早早把她給忘記了。我爸就是個卑鄙的混蛋,你知道嗎?”李海濤嘆氣,他一直企圖解開妻子的心結,幫助她放下。畢竟,她就剩下爸爸了。

孩子一直都是婆婆帶,小傢伙要上幼兒園前夕,婆婆對沈欣蘭說:“讓你爸來北京吧,他是老師,比我更會帶孩子呢……”沈欣蘭苦笑:我爸哪裡像您,老公去世20年了也一直一個人過。他哪裡捨得撇下那個女人?”“他肯定願意來的。”婆婆一再堅持,她那點心思,沈欣蘭再明白不過,自己已經快兩年沒回家了,平時電話也很少打。

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爸爸就急著結婚,讓女兒心裡打了個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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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濤沒經沈欣蘭同意就給她爸打了電話,奇了怪了,他居然說馬上把家裡收拾收拾就來北京。沈欣蘭的心,有剎那的驚詫,但更多的是驚喜。

三個大行李箱,裝的全是老家特產,臘肉、香腸、醃菜和辣醬,沈欣蘭家一個雙開門大冰箱騰空了都沒裝完。爸爸沒提到“王阿姨”,沈欣蘭便也不問。他天天早起為她煮青菜粥,就著老家的鹹菜,沈欣蘭能吃一大碗。他送兒子去幼兒園,回來在早市買了新鮮的蔬菜和土雞,沈欣蘭下班後回家,爸爸帶著兒子在小區的院子裡一邊玩一邊等她。回到家,飯菜已經擺好了。那些被刻意疏忽了的有隔閡的時光和陰影,在這些簡單也溫熱的飯菜和陪伴裡漸漸淡去。

爸爸沒有原來愛說話了,因為外孫老說煙味很嗆,他還戒掉了抽了30年的煙,爸爸的頭髮已經花白了,這讓沈欣蘭很震驚。她想起多少年前,那時她還在讀高中吧,爸爸去學校看她。將雪白襯衫紮在牛仔褲裡,鋥亮的皮鞋,黑亮的小平頭。同學問她:那人是你哥吧?當時她那個得意啊。多年過去,爸爸更瘦了,臉上皺紋叢生,長期抽菸的牙齒被薰得焦黃。這個發現,讓沈欣蘭沒來由地感傷:是的,媽媽已經不在了,媽媽去世前就有了白髮,爸爸的頭髮也漸漸白了。

“爸,你喜歡王阿姨嗎?你們還有聯繫嗎?”某天晚上,看著低頭吃飯的爸爸,沈欣蘭突然問。爸爸放下碗筷,沉默許久笑著說:“這把年紀,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她去廣州幫兒子看孩子了,不聯繫啦。”盤子裡的炒臘肉,清香醇厚,是沈欣蘭一輩子都吃不膩的味道,那也是,媽媽的味道……那一夜,沈欣蘭徹夜難眠,大半夜的,她突然跟婆婆打電話,問她一個人寂寞嗎?婆婆笑了:“這麼多年,習慣了,我們女人啊,不像男人的。”沈欣蘭就笑了,“寂寞的話就繼續幫著看孫子吧,我想趕我爸回家了。”

爸爸在這裡的這三個月,沈欣蘭覺得生活安穩幸福,她胖了許多,不再動不動就失眠,不再在深夜的夢裡,在黝黑的山谷或空曠的公路上,瘋狂地追趕著媽媽而她卻頭也不回。她的生活,因為有了爸爸的加入而寧靜正常了許多。但是此刻,她還是做了這個決定,爸爸有自己的生活,他要過自己的生活才能幸福快樂。儘管他的生活,就是沈欣蘭不喜歡甚至迴避的。

沈欣蘭在爸爸手機裡發現了王阿姨的電話,這個男人,明明昨晚還在跟她聯繫,為什麼要跟自己撒謊說早沒聯繫了呢。她打電話給她,第一次,沈欣蘭問她願不願意繼續跟爸爸一起生活。王阿姨電話裡說:“謝謝你,孩子,我願意。”然後,她給爸爸買了上海飛河南的機票,讓他順便去河南玩玩,然後把王阿姨接回家。爸爸哭了,在沈欣蘭的印象中,她是第二次見到爸爸哭。第一次是媽媽的葬禮上。

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爸爸就急著結婚,讓女兒心裡打了個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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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媽媽去世後,沈欣蘭就不再願意回家了。千里迢迢舟車勞頓趕到家裡已是物是人非,那個曾經你最惦念也最牽掛你的人不在了,回家還有什麼意義?每當沈欣蘭這樣為自己不回家辯駁時,老公李海濤都會慍怒地質問:“爸不是還在嗎?有爸在,家就在啊!”沈欣蘭的眼淚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我媽不在了,那裡就只是我爸……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家了……

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沈欣蘭的爸爸就開始蠢蠢欲動想找個女人結婚了。但他自己沒好意思跟沈欣蘭說,而是派沈欣蘭大姑專門去了趟上海,說是看沈欣蘭和孩子,其實是告訴她,你爸想找個人搭夥過日子呢。大姑拐彎抹角半天,先是摸出一張照片,上面的女人大概五十多歲,很瘦,穿碎花襯衫,衝著沈欣蘭拘謹地笑。“這就是我爸要找的女人?”沒等大姑發話,沈欣蘭發問了:“我媽好像去世還不到三個月吧……”她沒說完,眼淚嘩嘩地流下來,“我媽去世時只有54歲,去世前一晚我爸還跟她吵架對不?完了他出去喝酒到大半夜,等回到家時,送醫已經來不及了……”

這悲傷的令人憤怒的往事,沈欣蘭其實是不願意提及的。媽媽是突然沒的,心臟病突發,爸爸還不在身邊。沈欣蘭雖然沒責怪過老爸,但內心深處卻無法邁過那個坎兒:“爸爸欠媽媽的,結婚30多年裡對她不怎樣,是他的疏忽和淡漠,才讓媽媽那麼早離開。葬禮上他口口聲聲對所有親人說“對不起”,一輩子愧疚。”對著大姑,沈欣蘭把對爸爸的抱怨和恨,發洩了個夠。末了她說:“既然我把看上了這個女人,你讓我爸馬上跟她結婚!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媽媽去世後的第一個春節,沈欣蘭原是準備回去的,但因為爸爸搞的這一出,她沒有回去。而且,除夕夜、初一早上,她連個電話也沒打回家。沒有了媽媽的痛只有自己最懂,原來世上最長久和牽腸掛肚的,是母親和孩子之前的情愫。

大年初三,沈欣蘭接到大姑電話:“你爸今天哭了,說你連個電話都沒打給他……你不同意他找個伴兒,他也就拒絕了人家……”

當時的沈欣蘭,正和老公、兒子在婆婆家的飯桌上呢,接到這個電話她奔出去,在院子裡放聲痛哭:“我沒不讓他找啊,他想找就找唄,反正我媽都不在了……”她啜泣著在電話裡跟大姑這樣說時,趕出來的李海濤已經撥通了爸爸的電話:“欣蘭前幾天重感冒,都說不出話了。這會兒她嗓子還有點啞呢,不過能說話了……”她只好接過電話,言不由衷:“爸,過年好!”頓了頓接著說:“那阿姨您要覺得合適,就跟她在一塊兒吧。”

爸爸在電話裡笑眯眯的,嘴上說一個人過也挺不錯的,沒事和鄰居們打打牌,下下棋,大姑家做啥好吃的也會叫上他。“孩子小,你們放假也不多,回來一趟不容易,我沒事我會去看你們的……”

這一通電話打過之後,沈欣蘭陰鬱的心稍微開朗了些。她覺得爸爸不會再找女人了,這就讓她覺得:媽媽走得還不是那麼徹底乾淨,那個最親的人,還躲在老家某個你看不見的拐角,憂傷而深情地看著你,等你回去。

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爸爸就急著結婚,讓女兒心裡打了個死結

媽媽去世一週年前夕,爸爸打電話說要給她立碑,希望沈欣蘭回家。她糾結、猶豫許久,終於決定回去看一看。

家裡多了個女人,大姑拿到北京的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她穿著媽媽之前穿的一件紅色上衣,像媽媽一樣短髮,羞怯地笑著招呼:回來了呀,雞都燉好了……原來,春節那通電話過後,這個叫“王阿姨”的女人就進了門,她代替了媽媽,成為這個家裡的女主人了。面對這個陌生女主人熱情地招呼,老公李海濤客客氣氣。一個勁兒叫“阿姨”,一個勁兒說“謝謝”,還當著沈欣蘭的面塞給她5000塊錢。沈欣蘭面無表情,不叫她,也不看她,視她若空氣。爸爸極力避免三個人在一起。吃飯時,沈欣蘭遲遲不上桌,那個王阿姨就盛了飯夾了菜去客廳看電視了。

給媽立碑的這趟回家之旅,除了讓沈欣蘭更加傷心外,也讓她下定了決心再也不要回家了。

爸爸是個偽君子,他背叛了媽媽。離開時,爸爸送沈欣蘭和李海濤去車站,火車快發動時,爸爸說:“你媽媽走了,我什麼都不會。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生病了也沒人管……你王阿姨跟你媽一樣,比我大一歲,跟你媽一樣,是個老實人……”“您有完沒完?您結不結婚,關我什麼事啊?快下車吧,車要走了……”沈欣蘭扭過頭去,眼淚如決堤一般掉下來。

人回到了家,沈欣蘭收到一個大包裹,被她拒絕的王阿姨買的那一大箱子土特產,人家又死乞白賴寄過來了。

“王阿姨又不是傻瓜,咱回家她圍著我們團團轉地伺候,再說人家又沒什麼錯,你幹嘛不待見她呢?”李海濤開始叨叨,沈欣蘭就火了,無論她是“王阿姨”還是“李阿姨”,只要她跟了她爸,就活該被她不待見!說白了,沈欣蘭對爸爸意見滔天,那王阿姨是無辜受害者而已。

這一次回家後,沈欣蘭有三個月沒打電話,大姑、大姑父輪番來傳遞消息:“你爸半夜腦血栓,幸好你‘王阿姨’及時打120。”“你爸說了,就一起搭夥過日子,不會拿結婚證的。”“你這後媽呀,盡說你的好呢……”大姑的話還沒說完,沈欣蘭就打斷了:“你剛才說什麼,‘後媽’?她是誰後媽啊?大姑你要再說這詞兒,小心我一輩子都不搭理你!”不等對方說話,沈欣蘭掛了電話。

她生氣、糾結又傷心,媽媽去世兩年了,每天每夜,她都在思念。想起來心頭痛難抑,那些酸澀的痛揪在一起打了個死結,沈欣蘭跟李海濤說:“這個死結,是我爸幫我打的。我自己這輩子不會解開的,他也甭想幫我解開!”

除了節假日、爸爸的生日沈欣蘭會打個電話、會匯點錢給他外,沈欣蘭主動切斷了跟他的聯繫。那個死結被她緊緊地攢在手心裡,拳頭總是對著她自己的心。她解不開、放不下,夜裡常常一個人在被子裡哭。李海濤心疼又無助:“媽媽都去世那麼久了,咱們朝前看好嗎?好歹,他也是你的爸爸對不對?”沈欣蘭無比痛苦:“我也想,但是我做不到。因為,媽媽不在了,而爸爸早早把她給忘記了。我爸就是個卑鄙的混蛋,你知道嗎?”李海濤嘆氣,他一直企圖解開妻子的心結,幫助她放下。畢竟,她就剩下爸爸了。

孩子一直都是婆婆帶,小傢伙要上幼兒園前夕,婆婆對沈欣蘭說:“讓你爸來北京吧,他是老師,比我更會帶孩子呢……”沈欣蘭苦笑:我爸哪裡像您,老公去世20年了也一直一個人過。他哪裡捨得撇下那個女人?”“他肯定願意來的。”婆婆一再堅持,她那點心思,沈欣蘭再明白不過,自己已經快兩年沒回家了,平時電話也很少打。

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爸爸就急著結婚,讓女兒心裡打了個死結

圖片來源於網絡,圖文無關

李海濤沒經沈欣蘭同意就給她爸打了電話,奇了怪了,他居然說馬上把家裡收拾收拾就來北京。沈欣蘭的心,有剎那的驚詫,但更多的是驚喜。

三個大行李箱,裝的全是老家特產,臘肉、香腸、醃菜和辣醬,沈欣蘭家一個雙開門大冰箱騰空了都沒裝完。爸爸沒提到“王阿姨”,沈欣蘭便也不問。他天天早起為她煮青菜粥,就著老家的鹹菜,沈欣蘭能吃一大碗。他送兒子去幼兒園,回來在早市買了新鮮的蔬菜和土雞,沈欣蘭下班後回家,爸爸帶著兒子在小區的院子裡一邊玩一邊等她。回到家,飯菜已經擺好了。那些被刻意疏忽了的有隔閡的時光和陰影,在這些簡單也溫熱的飯菜和陪伴裡漸漸淡去。

爸爸沒有原來愛說話了,因為外孫老說煙味很嗆,他還戒掉了抽了30年的煙,爸爸的頭髮已經花白了,這讓沈欣蘭很震驚。她想起多少年前,那時她還在讀高中吧,爸爸去學校看她。將雪白襯衫紮在牛仔褲裡,鋥亮的皮鞋,黑亮的小平頭。同學問她:那人是你哥吧?當時她那個得意啊。多年過去,爸爸更瘦了,臉上皺紋叢生,長期抽菸的牙齒被薰得焦黃。這個發現,讓沈欣蘭沒來由地感傷:是的,媽媽已經不在了,媽媽去世前就有了白髮,爸爸的頭髮也漸漸白了。

“爸,你喜歡王阿姨嗎?你們還有聯繫嗎?”某天晚上,看著低頭吃飯的爸爸,沈欣蘭突然問。爸爸放下碗筷,沉默許久笑著說:“這把年紀,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她去廣州幫兒子看孩子了,不聯繫啦。”盤子裡的炒臘肉,清香醇厚,是沈欣蘭一輩子都吃不膩的味道,那也是,媽媽的味道……那一夜,沈欣蘭徹夜難眠,大半夜的,她突然跟婆婆打電話,問她一個人寂寞嗎?婆婆笑了:“這麼多年,習慣了,我們女人啊,不像男人的。”沈欣蘭就笑了,“寂寞的話就繼續幫著看孫子吧,我想趕我爸回家了。”

爸爸在這裡的這三個月,沈欣蘭覺得生活安穩幸福,她胖了許多,不再動不動就失眠,不再在深夜的夢裡,在黝黑的山谷或空曠的公路上,瘋狂地追趕著媽媽而她卻頭也不回。她的生活,因為有了爸爸的加入而寧靜正常了許多。但是此刻,她還是做了這個決定,爸爸有自己的生活,他要過自己的生活才能幸福快樂。儘管他的生活,就是沈欣蘭不喜歡甚至迴避的。

沈欣蘭在爸爸手機裡發現了王阿姨的電話,這個男人,明明昨晚還在跟她聯繫,為什麼要跟自己撒謊說早沒聯繫了呢。她打電話給她,第一次,沈欣蘭問她願不願意繼續跟爸爸一起生活。王阿姨電話裡說:“謝謝你,孩子,我願意。”然後,她給爸爸買了上海飛河南的機票,讓他順便去河南玩玩,然後把王阿姨接回家。爸爸哭了,在沈欣蘭的印象中,她是第二次見到爸爸哭。第一次是媽媽的葬禮上。

媽媽去世不到三個月,爸爸就急著結婚,讓女兒心裡打了個死結

爸爸去了河南,在那裡玩了一個星期準備回家時,沈欣蘭接到他電話:“你王阿姨的兒子工作太忙沒工夫看孩子,請保姆又請不起,非要讓她帶孩子……”這老頭子的心思,沈欣蘭比誰都懂:“那您就和她帶著孫女回去唄。”爸爸在電話裡笑:“你放心,我就出力,不會花錢給她買奶粉和尿不溼的。”

那一刻,35歲的沈欣蘭知道,那個她一直認定是爸爸打的又被自己攥得緊緊的死結,終於解開了……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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