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計難防

嚴彬身穿棉袍,頭戴軟帽,身後還揹著一個沉甸甸的青布包裹。他的包裡,藏著的就是武林人士議論最多的兵刃─雷公轟。嚴彬奉父親嚴子山之命要到東北辦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為了保密,他現在是一副小商販的打扮,騎著一匹不惹人注意的老馬,一路行出了山海關。

嚴彬一路上,總覺得身後始終有雙眼睛在監視著自己,當他轉身尋找,卻沒發現自己被人跟蹤的跡象。

山海關外的白山黑水,處處透著粗獷不羈。嚴彬騎馬行了七八天,這天中午,他來到了連山鎮。嚴彬望了一眼頭頂白花花的太陽,他的肚子也“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連山鎮有一條非常熱鬧的土街,嚴彬用三個老錢,買了幾個用高粱面貼在熱鍋上烙成的餅子。嚴彬一邊吃著餅子,一邊牽馬正欲離開此地,前面忽地爆響起了一片喝彩的聲音。嚴彬透過人群的縫隙,可以看到一個模樣俏麗的女子,正在耍著一對火流星。

火流星模樣像是鏈子錘,只不過錘頭被換成了兩個粗瓷大碗,碗裡面裝著火油,隨著火流星舞動起來,天空中火龍滾滾,赤焰滿天,煞是壯觀。

嚴彬在懷裡摸出了一角散碎的銀兩,正欲隔空丟給那個賣藝的姑娘,就聽“噹啷”一聲響,人群中的一個黃睛大漢抖手發出一個鐵蒺藜。鐵蒺藜正擊在火流星的一個粗瓷大碗上。碗碎油飛,飛散的火油就好像在天空炸開了一朵壯觀的焰火,圍觀的閒人們怕被燃燒的火油殃及,嚇得連聲怪叫,一鬨而散。

那個耍火流星的女子名叫柳青,她手裡拎著另外一個猶自著火的粗瓷碗,怒道:“你們想幹什麼?”

黃睛大漢身邊的黑臉人怪笑道:“小娘皮,竟敢跑到大爺的地盤上賣藝,我看你是肚臍眼上拔火罐—純屬是活得不耐煩了!”

柳青一見遇到了強梁,她強忍住心口的怒氣,正要離開此地,那個黃睛漢子淫笑道:“小妞,跟大爺玩玩再走!”

這兩個惡漢伸手便抓住了柳青,嚴彬大喝一聲道:“鼠輩敢爾!”然後飛身一縱,來到了那兩個惡漢身旁,他晃動雙掌,使出了嚴家神火掌的絕技,直向那兩個惡漢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嚴彬身負重任,他離開臨潼關來東北之前,他父親再三囑咐,一定要少管閒事,可是嚴彬天生就是一副嫉惡如仇的性子,他一見賣藝的女子柳青受辱,當即憤然出手了。

嚴家的神火掌確實是威震一方的絕技,一經施展,掌影疊疊,招數飄忽,令人不可捉摸。嚴彬本以為很快就能擺平這兩個惡漢,誰曾想這兩個大漢絕對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不僅身手敏捷,而且內力精湛,嚴彬的神火掌擊中他們的身體,真有打在鐵牆上的感覺。

柳青一見嚴彬被兩個惡漢逼得連連後退,她雙手一揮,繩子一端的火流星又飛了起來,直奔那兩個惡漢的身上擊去。黃睛大漢抬手又是一枚鐵蒺藜打出,頓時碗碎,火油飛濺,嚴彬和這兩個惡漢身上的衣服竟一起著火。

那兩個惡漢被火油燒得狼嚎鬼叫,急忙跑到鎮旁的小河中自救去了,柳青脫下身上的褂子,幾步衝到嚴彬身邊。她一邊用自己的褂子拍打著他身邊的火苗,一邊叫道:“公子,快把身後的包袱摘下來!”

柳青不由分說,就從慌亂的嚴彬身上摘下了沉重的兵器包,嚴彬正要說聲感謝,哪曾想柳青手拎兵器包,轉身便逃。嚴彬直到這時候,他才知道中了惡人的奸計,柳青和那兩個惡漢,竟是一路貨色,他們的目的就是想圖謀嚴彬青布包裹裡的兵刃—雷公轟!

嚴彬跳上老馬的馬背,口中大吼一聲道:“女賊,留下兵器再走!”

2.淩河五鬼

女賊的輕功高絕,嚴彬騎馬衝出了鎮子後,那個女賊竟一頭鑽進了路旁的槐樹林,嚴彬打馬追到林邊,就聽槐樹林中響起了一陣長劍撕風之聲。

嚴彬透過樹叢的縫隙,可以看見一個勁裝打扮的女子手揮長劍,將女賊柳青牢牢地困在了劍幕之中。柳青赤手空拳,根本就不是那個持劍女子的對手,十幾個回合後,柳青被那女子一劍刺中了右肩頭,她手中竊來的兵器包“咣噹”一聲落到了地上。

柳青咬牙叫道:“鳳菲菲,姑奶奶一定會找你報仇!”柳青帶傷逃進了樹林深處,那個女子用劍尖“嗤”地一聲,將嚴彬的兵器包挑了開來,露出了裡面黑黝黝的雷公轟來。

雷公轟是兩件兵器,一個是尺半長的雷鑿,另外一個是重重的雷錘。雷公轟相傳是雷公行雷布雨後遺在人間的神器,嚴子山遊歷天下的時候,他在天柱山百丈冰峰上得到了這對犀利的兵器。鳳菲菲正要將雷公轟取在手裡仔細觀看,嚴彬躥進樹林,叫道:“鳳姑娘,雷公轟是我的!”

鳳菲菲用劍尖指著嚴彬的眉心,警惕地說道:“你憑什麼說雷公轟是你的兵器?”

嚴彬一見鳳菲菲不相信自己說的話,他左手拿起了雷鑿,右手拿起了雷錘,然後錘鑿相磨三次後,嚴彬再將雷鑿的尖端抵在了一棵古槐樹的樹身之上。那棵古槐的樹身立刻冒起了一股濃煙,片刻後,雷鑿的底下,就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焦洞。

鳳菲菲一見嚴彬施展出雷公轟的厲害之處,她收劍點頭,說:“原來你真的是神火派的高人,失敬了!”

嚴彬對鳳菲菲表示了謝意後,他問道:“鳳姑娘,這個女賊是什麼來路?”

鳳菲菲說:“你聽說過淩河五鬼嗎?柳青就是淩河五鬼的老大!”

鳳菲菲家住遼東赫圖阿拉城。她父親是個鏢師,鳳鏢師在坐船經過大淩河的時候,淩河五鬼弄翻了渡船,劫鏢並殺害了鳳鏢師,從此之後,鳳菲菲就和淩河五鬼結仇。這一次鳳菲菲出門尋仇,終於在槐樹林遇到仇家,雖然她沒有報得了父仇,但卻幫嚴彬奪回了被搶的兵器。

嚴彬聽鳳菲菲講完自己的血仇,他一拍胸脯道:“鳳姑娘,淩河五鬼潛伏在大淩河的水底,害人無數,我一定要幫你除掉這五個禍害!”

鳳菲菲為難地道:“在陸地上我倒不怕他們,可是在水裡……”

嚴彬也是旱鴨子,但大話已經說出,焉有收回去的道理,他拍了拍雷公轟,說:“請鳳姑娘放心,有這對神奇的兵器,滅掉淩河五鬼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

嚴彬和鳳菲菲並轡齊行,當天傍晚的時候,就來到了水波滔滔的大淩河邊。大淩河河寬三十幾丈,濁浪翻滾,毛羽不浮,渾濁的河水滾滾東流入海,根本就看不見河底。

嚴鳳二人為了慎重起見,他們先僱了一條渡船,然後將兩匹馬先行送到了對岸,他們看著這條渡船平安返回,這才上了這艘渡船。那個頭頂斗笠的老艄公說了聲—坐好,他用竹篙一點岸邊,渡船樹葉一般,直奔大淩河對岸劃了過去。

渡船飄飄蕩蕩到了河心,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竟一下子詭異地停住了,任老艄公如何搖櫓,這條船也不動地方。老艄公臉色嚇得發白,口中驚恐地道:“鬼,一定是水鬼作祟!”

鳳菲菲剛和嚴彬緊張地對望一眼,他們就覺得腳底下的渡船開始搖晃,渡船劇烈地左右搖晃幾下後,“嘩啦”一聲水響,木船來了個大翻身,嚴鳳二人急忙縱身而起,落下來的時候,正好站在溼漉漉的船底之上。

那個身披蓑衣的老艄公驚叫一聲落水,隨後便被翻騰的浪花吞噬了。鳳菲菲拔出寶劍,叫道:“一定是淩河五鬼在搗亂!”她叫罷,當即伏身在船底之上,然後對著渾濁的大淩河水,揮劍就是一頓亂刺。可是那淩河五鬼隱身在船底,三尺長的寶劍根本傷不著他們。嚴彬一見形勢緊張,急忙從身後的包袱裡取出了雷公轟,他先將雷鑿放到了河水中,接著右手中的雷錘“咔”地一聲,砸在了雷鑿的鑿身之上,雷鑿鑿身被雷錘所砸,立刻在水底發出了一聲震耳的轟響。

嚴彬隨後接連不斷地將錘鑿相擊,隨著巨大的轟響接連傳入了水底,河水被震起了三尺高的水浪,雷公轟的響聲過去後,五團紅色的鮮血在水面浮出了。

雷鑿的巨大轟響,在水底變成了傷人的水波,躲在船下,準備暗算嚴鳳二人的淩河五鬼被水波所震,竟都受了不同的內傷。

翻過去的小船失去淩河五鬼的控制,它沿著河心,直向下遊漂去。

浪濤聲中,口鼻盡皆流血的淩河五鬼在水面上露出頭來,柳青浮在水裡,她尖聲叫道:“嚴彬、鳳菲菲吃我一把分水針!”

柳青叫罷,抖手一蓬分水毒針打了出來,嚴彬一見毒針襲至,大聲叫道:“鳳姑娘,毒針!”嚴彬為保護鳳菲菲,他一把將鳳菲菲抱在了懷裡,七八根牛毛般的毒針,全都射到了他的脊背上。

3.最後祕密

嚴鳳二人用手中的兵器當船槳,終於將這條翻掉的木船劃到距離對岸兩三丈遠的地方,然後兩個人各運輕功,飛身縱到了河對岸。

鳳菲菲一邊幫嚴彬拔下了身後的毒針,一邊摸出了顆碧綠色的解毒藥丸說:“你還是趕快服下我這顆解毒的藥丸吧!”

嚴彬擺手說道:“我曾經服下過一顆武林異寶避毒珠,所以百毒不侵,這小小的毒針又能奈我何!”

鳳菲菲一見嚴彬無事,這才放下心來。嚴鳳二人沿著大淩河走到了渡口,可是他們發現,兩個人的坐騎已經被淩河五鬼斬殺。兩匹馬的屍首正倒在腥釅的血泊之中。

鳳菲菲一攤手道:“看樣子,我們只能徒步往前走了!”

大淩河的河對岸全都是低窪之地,一條泥濘的土路兩旁,生長著接天連地的蘆葦。這葦塘之中,豈不正是設伏的好地方?嚴彬想想凶狠狡詐的淩河五鬼,他雙手緊握雷公轟,不由得加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兩個人在葦海之中走到半夜,鳳菲菲走得實在是累了。嚴彬找塊乾淨的地方讓鳳菲菲坐下休息,然後他一頭鑽進了葦塘,他在葦塘中打來了一隻野鴨,還摸來了兩條活蹦亂跳的鯽魚。看著嚴彬弄回來的獵物,鳳菲菲興奮地道:“我來做!”

鳳菲菲不僅武功高強,隨身還帶有各種做菜的調料,她竟是一位女易牙。這野鴨和鯽魚經過葦火的烤制後,一股股異香飄來。可是野鴨和鯽魚還沒等烤好,隱藏在葦海多時的淩河五鬼竟手持兵刃,鬼嚎一聲,凶神般地殺了出來。

鳳菲菲和嚴彬脊背相靠,各揮兵刃和淩河五鬼鬥在了一起,雖然一時半會兒並不會落敗,但是面對窮凶極惡的淩河五鬼,他們兩人根本就沒有多少取勝的機會。

嚴彬氣得怪吼一聲,他掄起右手中的雷錘“咣”地一聲,正砸在了雷鑿的頂端,那雷鑿的尖部有一個手指粗細的小孔,在這個小孔中,竟噴出了一道一兩丈長的熊熊火光。

一名淩河五鬼被嚴彬的火龍掃中,他被燒得一陣狼哭鬼叫,急忙逃進了葦海的深處,跳進泥水潭中滅火去了!

鳳菲菲也沒想到嚴彬的雷公轟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她大聲叫道:“嚴公子,你趕快用雷公轟,燒死淩河五鬼,替我爹報仇呀!”

嚴彬也不客氣,他又“轟轟轟”地連擊了雷公轟七次,七條火龍匝地暴卷,柳青最後也是被燒的滿身是傷,她狼狽逃進葦海,再也不敢出來了!

一場激戰後,被葦火燒烤的野鴨和鯽魚也全都熟了。嚴彬接過鳳菲菲遞給他的食物,大口吃了起來,可是半炷香的時間後,嚴彬手僵指硬,手中的半隻野鴨“噗通”一聲,掉落在了地上,他費力地說道:“你下的毒?”

鳳菲菲得意地笑道:“你還是架不住我殭蠶散的威力吧?”

嚴彬費力地張著嘴脣問道:“你,你難道是後金國的奸細?”

鳳菲菲真的是後金國的奸細。三年前,鳳菲菲的父親是明朝寧遠城中火器營的管帶鳳老關,努爾哈赤當年領兵攻打寧遠城,他被袁崇煥的手下開炮擊傷陣亡,繼位的皇太極知道紅衣大炮的厲害後,他便重金買通了淩河五鬼,淩河五鬼將回家掃墓的鳳老關和鳳菲菲抓到了赫圖阿拉城。

鳳氏父女架不住皇太極的威逼利誘,他們最後都歸降了後金。現在鳳老關正在為皇太極造紅衣大炮。

守衛寧遠城的袁督軍得到消息後,他急忙給自己的好朋友,也就是家住臨潼關的嚴子山寫信,嚴子山對袁崇煥炸燬後金國火器營的計策非常贊同,他因為患病,便派兒子嚴彬攜帶著雷公轟出關,前往遼東去炸燬後金國的火器營。

誰曾想寧遠城中,後金國的奸細眾多,嚴彬意欲對後金火器營不利的消息,早已經傳到了皇太極的耳朵裡,皇太極就派鳳菲菲和淩河五鬼出馬,準備截下武林神器—雷公轟!

鳳菲菲雖然可以很容易地得到雷公轟,可是這件神奇的兵器如何使用,卻讓她非常困惑。鳳菲菲果然一番計劃之下,她終於弄明白了雷公轟的正確的使用方法,她才用殭蠶散,最後將嚴彬放倒!

嚴彬身體僵硬如木,他費力地叫道:“小爺死了變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鳳菲菲根本不理嚴彬,她一揮手,身上燒傷累累的淩河五鬼從蘆葦叢中出來,他們輪流揹著嚴彬,然後星夜兼程,直奔後金國的大都—赫圖阿拉城而去。

三天後,嚴彬被鳳菲菲等人帶到了赫圖阿拉城中。皇太極最近這些日子,正住在火器營中督造紅衣大炮,他聽說嚴彬被擒獲,急忙領著鳳老關來到火器營的中軍帳,皇太極道:“把嚴彬給我押上來!”

帳外的淩河五鬼答應一聲,他們就把綁在一個十字形木樁子上的嚴彬抬進了大帳中。嚴彬因為殭蠶散毒未解的緣故,他四肢僵硬,根本就沒有任何逃跑的能力!

淩河五鬼為了搶功,他們各持兵刃,煞神似的站在了嚴彬的身邊。鳳菲菲將雷公轟放在皇太極前的桌子上,皇太極看著古怪的雷公轟,對鳳老關問道:“這件奇怪的兵器怎麼使用?”

鳳老關對女兒鳳菲菲說道:“你找來火油,淋到嚴彬身上,我讓皇上見識一下雷公轟的威力!”

鳳菲菲取來一瓶火油,然後淋到了嚴彬的身上,嚴彬一見鳳老關竟要燒死他,他艱難地叫道:“你們這幫惡賊,袁督軍和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鳳老關手持雷公轟,當他手中的雷錘重重地砸到雷鑿頂上的時候,雷鑿的前端立刻噴出了一條火龍,鳳老關控制著這條火龍,他先將淩河五鬼鬼哭狼嚎地燒倒在地,然後餘下的火光就衝著嚴彬噴了過去。

鳳菲菲淋到嚴彬身上的根本不是火油,而是殭蠶散的解藥,火光一逼,嚴彬身上的繩子最先燒斷,隨後解藥自行進了嚴彬的奇經八脈,他身上的殭蠶散之毒立解。

鳳菲菲扶起了嚴彬,然後她大聲叫道:“趕快幫我爹的忙,將雷鑿丟進後金國的火器營中!”

皇太極驚詫地大叫道:“鳳老關,鳳菲菲,你,你們想幹什麼?”

鳳氏父女就是袁督軍安排的臥底,他們假裝被擒,然後假意投降,明著是為皇太極製造火器,其實是在當袁督軍的臥底。紅衣大炮被製作成功後,他們就一直在等著嚴彬的到來,嚴彬身後的雷公轟,則是當初鳳老關親手製作的祕密武器,並暗中交到了嚴子山的手中。那隻沉重的雷鑿中,機關重重,雷鑿一旦經過雷錘的摩擦和旁擊後,便能發熱發聲,雷鑿裡面存有大量的火石和白磷,一經雷錘敲擊鑿頂,鑿底便會噴出烈火來。可是這個雷鑿只能敲擊九次,一旦超過九次,這隻雷鑿就會發生猛烈的爆炸!

嚴彬一聽鳳家父女表明身份,他興奮得差點兒跳起來,嚴彬和鳳老關合力一投,那隻重重的雷鑿在天空中劃了一道黑色的弧線,然後越牆飛出了二十丈,正落進由重兵看守的火藥庫中……當一串激烈的爆炸聲傳來的時候,嚴彬在鳳氏父女的帶領下,已經鑽進了直通城外的密道之中!

這場巨大的爆炸,不僅將後金國的火藥和紅衣大炮盡毀,而且將三百多名製作火炮的能工巧匠盡皆炸死……這時,嚴彬和鳳氏父女二人正在趕向寧遠城。那一連串的爆炸聲,不正是為他們送行的“鞭炮”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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