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說到我辭別貢嘎,離開了左貢寺。

走318去成都,左貢縣是必經之路——四十多公里的路程一會兒就到了。如果你看過電影《岡仁波齊》,對左貢縣應該會有一些印象:電影裡的孕婦就是在左貢縣醫院生的小孩。《岡仁波齊》講述了生活在西藏芒康縣的尼瑪,與同村親友一行11人歷時一年多的時間,徒步2000多公里前往布達拉宮、神山岡仁波齊朝聖的故事。整部影片波瀾不驚,但很有現實感,想了解藏族人民朝聖的朋友可以看一看。

《千里走單騎之——西藏之旅》(十)

上圖為電影《岡仁波齊》劇照,後面的雪山即是海拔6656米的岡仁波齊,它是世界公認的神山,同時被好幾個宗教認定為世界的中心。

最近還上映了一部名叫《七十七天》的電影,講述一個在現實生活中迷失自我的男主角與一名高位截癱但積極樂觀的女攝影師,用了七十七天走出羌塘無人區的故事。

《千里走單騎之——西藏之旅》(十)

電影《七十七天》劇照

我平淡無奇的“西藏之旅”,在今日頭條尚有2.3萬的閱讀和近百評論,同時也點燃了一些生活中的朋友的“進藏”激情。我雖然沒看電影《七十七天》,但可以想像到這部電影唯美的畫面、勇闖羌塘無人區的男女主角對受眾巨大的感染力。我可以說一句非常“不在行”的話——但凡正常的人,是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挑戰自然的……(啊?你問我正不正常啊?切!我要是正常能一個人貿然進藏嗎?不過去了西藏以後突然正常了,真值!嘿嘿!)

我的意思是:不要被煽動去冒險、去玩命……旅行的真正意義不在於“用生命挑戰極限”,而在於用新的目光,從新的角度,去引發新的思考和領悟,去打破因循守舊、墨守成規的機械的、僵化的思想,從而為生命注入新的活力與生機。所以看電影,笑看人歡馬叫;看小說,沖淡寂寞無聊——別指望在裡面找到什麼真理、什麼意義……

《千里走單騎之——西藏之旅》(十)

人迷茫的時候最愛問的、最愛思考的一句話是什麼?——我為什麼活著?

人——被宇宙之神連同自然一同創造,與動、植物同樣是自然的一部分,寬泛地說:人類並不高於動植物。如果把人類比做一座森林,每個人就是一棵樹,個體樹木從成長——繁殖——死亡不斷輪迴維持著個體的存在,無數個體樹木的存在維持著森林的存在;如果把人類比做一片草原,每個人就是一棵小草,個體小草從成長——繁殖——死亡不斷地輪迴維持著個體的存在,無數個體小草的存在維持著草原的存在。而人類也同樣——從出生、成長、繁殖到死亡——就是為了維繫人類種群的永續存在!

《千里走單騎之——西藏之旅》(十)

古人在幾千年前就深知“天命”,深刻地領會了自然之神的“用心良苦”,為了儘量保有種群的存在,人為地創造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思想……這很好理解:如果每棵樹、每棵草都不留種子,森林和草原很快就消失了……在此,我為自己託生在十幾億人口的華夏民族感到自豪——人口負增長的“列強”(強盜本性,以戰爭、貿易、金融手段掠奪、瓜分世界的國家)攻擊人口大國是“垃圾”人口——他們那是來自靈魂的顫抖、來自骨子裡的恐懼!到任何時代——人口的數量都是國力的根本、鋼鐵的長城。扯遠了……

《千里走單騎之——西藏之旅》(十)

人類的煩惱就來自於人類“自詡”有別於、高於動植物的——發達的意識——他們因意識的發達想的太多。人為什麼活著?宗教說為了成佛去天堂;功利者說為了成功實現自我價值;實用主義者說為了活著而活著!人類一直試圖從生命的過程中,找到“一種”非凡的意義,來支撐自己偉大且渺小的一生——說偉大:是因為從猿人(如果人真是猿人進化的話)到“我”——經歷了無數代的繁衍,在每一代中稍有意外,就沒有“我”的存在了!所以,“我”是多麼“神奇、珍貴且偉大”的存在啊!說渺小:是因為人死如燈滅,世界依舊行。如果拿“我”做參照物——我就是世界——這是偉大的;如果拿世界做參照物——“我”就是浮塵——這是渺小的。

《千里走單騎之——西藏之旅》(十)

我極其贊同德國哲學家叔本華的思想——人活著就是為了種屬的存在。我在一首詩中曾表達過這個思想,請允許我在這裡“賣弄”一下,並做進一步的解釋:

《我們都是延續種群的奴隸》

作者:我

所有的說者都洋溢著熱血沸騰的激昂,

(語氣激昂的演講才有感染力)

所有的火山都尋找著無拘無縛的出口,

(比喻強者也畏強欺弱。)

所有的強者都悄然而有力地掌控話語,

(只有掌握話語權才有主導權)

唯有那高談雄辯的言論才能煽惑平庸。

(平庸的大多數總是被話語權<媒體>迷惑著)

所有的書者都蘊藏著廣袤無垠的深遠,

(書寫的人因思想深邃而志向高遠,)

所有的靈魂都堅定而無形地操縱人生,

(人都被自己的靈魂不知不覺地左右著人生)

所有的夢想都不懈而熱烈地擁抱生命,

(這句是反著說的:生命因朝氣蓬勃而永懷夢想)

唯有那徹夜伏案的疾書才能一窺心髓。

(書寫者被內心左右著書寫,因此窺見靈魂的一角。)

所有的歌者都心懷著欲哭無淚的哀愁 ,

(真正作曲歌唱的人一定有著非凡的痛楚)

所有的傷痛都禁不住脫胎換骨成音韻 ,

(正是人類生存的痛苦促使音律的出現)

所有的眼淚都緩慢而悲涼地流入心脾 ,

( 悲傷的眼淚流在臉龐,也浸入肺腑)

唯有那委婉悱惻的吟唱才能撫慰傷痕。

(悲傷時吟唱悲傷的歌是揭開傷疤,使它更好的癒合)

所有的詩者都秉持著契而不捨的專情,

(專情:不是專一的專,而是專注、一直的意思。)

所有的深愛都自發而忘我地揮灑詩意,

(忘我深愛的人充滿著讓旁觀者費解的詩情畫意)

所有的迷戀都莫名而猛烈地攪動心海,

(迷戀一個人的心跳莫名而強烈)

唯有那觸及靈魂的傾訴才能欣然成行。

(最真摯的表白就蔚然成詩了)

所有的愛者都認為自己為了自己在愛,

(深陷愛河中的人類都以為為了自己在愛)

所有的愛慕都悄悄暗孕著新生的降臨,

(但愛慕之情的深處,有一個尚未產生的“新生命”在蠢蠢欲動)

所有的愛慾都源自延續人類種群需要,

(愛和欲都是出於繁衍人類種群的目的)

我們都是渾然不覺為神權賣命的奴隸。

(我們都是為自然之神賣命卻渾然不覺的奴隸)

……

在此聲明:我最崇拜的人是德國哲學家叔本華,雖然我還沒有讀完他的著作,但我對他的思想有著異常強烈的共鳴。如果你在我的文章、詩歌中看到叔本華的思想——那不是剽竊,而是在踐行。我也贊同他所說的:圖書館書架上汗牛充棟,成排的書籍裡藏有大量前人的錯誤和謬論。

《千里走單騎之——西藏之旅》(十)

除了專業書、工具書,我是不贊成青年讀太多的“書”的——很多人都有一種無知——印刷的讀物就是“正確”的、就是可讀的,而在商業化的、一切為了錢的今天,選好書比選好“伴侶”還難……小說(電視劇是比塑料還糟糕的發明)是最無益於人生的,青年往往沉浸於虛幻的、臆想的世界裡,而不能面對和適應現實的世界。在此篇文章裡,我可以把我的極其平凡的經歷用小說的形式表達出來,你會看到它更具可讀性,更吸引人……因為寫作是有技巧的:從平凡美好的一天——主人公遇到困難——困難升級——解決困難(高潮)——平緩期——結尾。

《千里走單騎之——西藏之旅》(十)

早上九點多的左貢縣城還沒有完全從睡夢中醒來,街頭門可羅雀;環衛工人不緊不慢地掃著大街,三五成群的大型狗在朝陽下互相追逐嬉戲著,讓冷清的街頭平添一份活力。每每經過城鎮,我會嚴格遵守限速規定——車可以刮蹭、可以下溝、可以拋錨,但人是萬萬碰不得的……

時速30公里的車速,讓我可以在人影稀疏的左貢縣街頭東張西望:藏族人的特徵外貌特徵非常明顯:黝黑的面孔、整齊的牙齒、高挺的鼻樑、高大的身材……突然一個招手的身影映入我的視線,我下意識地踩下剎車停在路邊……從後視鏡看到一個戴著黑色針織帽的女孩跑向我,她站在車旁,示意我打開車窗……我放下右側車門的車窗,她喘息著說:“你好……我……想搭車……女孩身著黑色衝鋒衣,白皙的面孔被冷風吹得通紅。

《千里走單騎之——西藏之旅》(十)

“車上沒有地方了,你看……”我示意她湊近車窗。

“哦!你怎麼……拉了這麼多東西啊?”她的喘息平息一些了。

“嗯!東西是比較多。”經驗告訴我絕不要拉女生——很不方便。

“那你去哪裡啊?”女孩忽閃著晶亮的大眼睛問道。

“成都……”我淡淡地說,心裡有些不耐煩——都看到我車上沒地方了還囉嗦什麼。

“那咱們恰巧一個方向啊,你就搭我到芒康那邊就行,那邊乘車比較容易些……”

“你可以在這裡坐公交啊?”我的口氣已經流露出不耐煩了。

“你不瞭解,這邊的車非常少,發車時間和到站時間根本不確定,甚至連黑車都找不到……我都站在這一個多小時了,看到你的車是北京牌照,才鼓起勇氣攔車的……我是南京的,咱們還是半個老鄉呢……”女孩垂下眼簾委屈地說。

“老鄉?北京跟南京是半個老鄉?你這說法可真……!那你是怎麼到這裡的?”聽她一說,我有點心軟了……

“我本來從拉薩拼車去成都的,昨天下午快到左貢縣的時候車壞了……我找不到去成都方向的車,昨晚只好住在這裡……你就把我帶到能坐到大巴車的地方就行。”

“唉”……我暗暗地嘆了口氣,打開車門,去副駕整理東西。

女孩看到我沉著臉一言不發地下車有點懵,我走近後她向後閃了一下站在那發呆。

“把後車門打開”……我冷冷說道。

“好的”——她的聲調忽然歡快明亮起來,高挑的身材雀躍著“飛”到車旁拉開車門。我把副駕的物品整理好折騰到行軍床上,只聽女孩“誒呀”一聲跳起來說:“我的行李箱忘在那兒了!”

《千里走單騎之——西藏之旅》(十)

沿著她奔跑的方向,我看到一個“碩大無比”的銀灰色行李箱“威武”地站在人行道上,我感到頭部“嗡”的一下……“天啊!這是要在西藏‘過日子’嗎?”我心裡暗諷著,並飛快地轉動大腦思索如何甩掉她。

“這麼誇張的行李箱?你拿得動嗎?

“哦……我東西也比較多……但也沒有你的多呀……”女孩討好地笑著,一臉無辜,完全沒有因“箱子大、空間小”而感到忐忑。

“實在裝不下啊,你攔別的車吧……”我打量打量行李箱說。

“裝不下?……你把這幾個包包往後面挪一挪,行李箱放在這裡應該沒問題……”她伸長脖子看著車內鄭重其事地說……

“……”我語塞了,迎著風,一股年輕女性特有的氣味隨風飄進我敏感的嗅覺。

“你打算在西藏過日子啊?”我沒好氣地嘲弄她,把碩大沉重的行李箱費力地舉到車上。

“是啊!我來西藏四個月了……”她微微地仰著臉,陽光在她俊俏的臉頰和烏黑的長髮表面留下一層光暈。

不知是因她陽光下洋溢著青春氣息的臉龐,還是她潤紅的脣中飄出的“四個月”使我心裡一震……我用彈力綁紮帶固定好行李箱,坐上駕駛位,看到她還愣在那……我大喊一聲:“上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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